反正,就是晦气得很。
时间长了,他也听说了这宅子的一些传闻。说这里在前朝是青楼妓院,有不少女子在此结束自己的一生,上吊和投井的最多。
大家都说,死者是女子居多,难免阴气重,怨气冲天。
齐夫人说,不如先请道士来看看,实在不行再搬吧。
于是,齐府贴出了告示,这几日来做法的江湖道士不少,什么鸡血鸭血狗血,桃木梨木槐木,乱七八糟的,见都见烦了。
今日又来了两个,一位年轻公子,和一位黄袍道长。
前者羽扇纶巾,背着一把剑,看着像一位侠客;后者瞧着倒是仙风道骨,竟也是十分年轻。
那位年轻公子的样貌极好,谈吐不凡;道士则是深沉不已,高深莫测。
齐从心带他二人去了后院,后院颇大,从丛生的杂草和摆放的桌椅来看,从前有人打扫的时候,这里很气派,水井就在靠近在角落里边。
“二位大师小心,小心磕着。这里出了诡事,都两个多月没人来打扫过了,我不敢来,也不让下人们来,这万一出了事……我好有麻烦。”
年轻公子点头:“不错。”然后要迈步进去,刚抬脚,就听旁边的道士大声咳嗽:“咳——咳嗯!”
年轻公子一愣,转身一挑眉,请道:“道长先请?”
黄袍道士斜斜睨他一眼,正正衣冠,沉声道:“嗯。容贫道先来看看吧。”
年轻公子看他的背影,笑了一下。
他二人一前一后往里走,还没靠近那水井呢,就听一声雷霆大喝:“哈!妖怪哪里跑?!”
随后一道金光一闪,从井里飞出一个人来,那人脱下身上的衣服在空中一裹,噔噔噔,绕着水井转了一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后手中的衣服里——似乎包着的什么东西——四下狂动,那人一时忙压住它。
齐从心和几个下人都被这场面吓傻了,躲在那位年轻公子的身后:“道道道……道长?”
他自然不是叫他们,而是叫水井那里早他们二人来的仁兄。那人比后来的小道士年长,胡子须长,身上只剩一件绣满八卦经文的甲衣,手中赫然也是一件黄袍。
小道士挑眉道:“哟,这位与贫道还是同行。”
齐从心结结巴巴:“道长,少侠,不……不不不去帮帮帮忙?”
“不必,看那位道长高深莫测,且瞧他处理不得,再出手不迟。”
身旁的小道长连忙点头称是。
齐从心没空去想:那他俩来的作用,到底是什么?看戏吗?只是紧紧抓住年轻公子的袖子,样子十分紧张。
那老道死死地压住道袍,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贴上去,瞬间道袍便没了动静。
“厉害啊!”小道士称赞道。
年轻公子看了眼身旁的小道士,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