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酒劲上头昏昏沉沉,欲转去卧室之际,门铃乍响,音短而急促。
她拖着沉甸的步子打开内置视频一看,是辜恻。
“呜嗡——”
“呜嗡——”
再度催促,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按下去的意思。
她腾然开门。
外头的辜恻反而一顿,闪过丝无措,旋即又是副寡淡的态度。
将手里东西往她怀里一丢。
“还给你。”
章雨椒垂眸,昏重的脑袋“轰”地炸开。怀里东西是他曾戴过的“开瓶器”、她曾戴过的某物,上边l字母极度醒目。
他就这么从十七楼拎来十八楼,也没拿袋子装着。
“你疯了!”说着朝门外探头。
好在电梯里无人,但里头监控并非摆设,她又气又躁,一把将他扯进门。
她洗过澡,辜恻周身萦绕的酒味反而愈显清晰。
不知喝了多少,酽酒使他薄薄的皮肤下晕着绯红,距离近,甚至能瞧清发烫的绵白汗毛。
醉成这样,行为再诞罔不经也就不足为奇了,何况辜恻天性不羁。
被吼,辜恻抿唇,别开脸不看她。
视线垂落时,懞忪的眸色陡然一漾,他指着旁边的购物袋。
“这是我的东西。”
意指装在里边的深驼色手工围巾。
“我的。”章雨椒强调,尽管上一秒她还提醒自己明天要扔远,“这是我织的。”
“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
纵使浓睫下眼眸已然被酒精侵扰迷离,仍不妨碍他记得这事。
说罢,弯腰提袋子,捧在怀里欲离开。
章雨椒攥住纸袋一角。虽说不至于醉,但昏沉的脑袋令她极易躁恼,她并不退让。
“你已经扔了。”她说。
辜恻身形微顿,仿佛遭受巨大打击,无声伫立半晌,才找回喑哑的声线。
“现在我找到了。”
“它是我捡回来的,辜恻你给我放下。”
随即去掰他手腕,另手还攥着他丢给自己的东西,一边去推它身体。
竭力争执间,“刺啦”纸袋碎裂。
所有东西,围巾,包括他说要还给自己的那堆工具,一应落地,零零散散。
“我讨厌你。”辜恻立在原地,眼泪珠子从朦醉的眼角滚落,视线凝落在地面那条围巾上,却柔软如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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