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辜恻掌心揉额,眨眼后再望她。
数秒后,径直光脚踩地,不顾起身后被子歪扭拖地,一味朝她走来。
他右手似乎想去触碰她的发丝。
被章雨椒侧头躲避,肩颈发丝滑动,露出锁骨尾端的一枚红痕,雪白里醒目至极。
几乎是立刻,辜恻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他垂回手,淡声,
“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茂府十八楼,我家。”章雨椒陈述。
企图替他回忆,“昨晚你一直在门外输指纹,我开门的时候你醉倒了。”
“剩下的……”
她冲那张他刚躺过的沙发挑下巴,不言而喻。
“抱歉。”他称。
“我按酒店费用给你补偿。”
说罢,手心在裤袋摸空,他便拎起沙发的羽绒服,翻出钱夹。
“不用了,你走吧。”
章雨椒捻灭烟在烟灰缸,将薄毯对叠,披拢在肩侧。
然而,辜恻还是抽出叠红钞,俯腰放于桌角,才捞上外套离开。
临了停在门口,视线落向玄关柜面的芭蕾巡演门票,再开腔就分外斟酌、推敲。
“挺巧的,章小姐也买茂府房产。”
桌面那叠红钞异常刺目,被称“章小姐”的章雨椒语气蕴藉。
“随便挑的而已。”
话落,辜恻不再做丝毫停留。
章雨椒撩后发丝,锁骨咬痕触目惊心。
说他属狗的还真没错,费九牛二虎之力搀他去沙发,一不留神被他重势带倒,撑在了他胸膛。
大概肘尖弄疼了他,“唔”声低哼,他睁开一双潮湿黝黯的眼眸。
对望半晌,竟给她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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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二次彩排结束的辜恻回茂府,地库停完车,进了电梯。
门即将合拢时,门缝外响起句,“等等!”
辜恻冷眼,静由电梯关闭。
剩最后丝缝隙时,封清晓五指抓门总算赶上,持手机通电话,边摁十八楼层号。
“你跟师傅说我进电梯了,再等会儿。”
昨夜空调修理师中途车抛锚,没来,另约的时间便是今天傍晚。
这时候的章雨椒正在外应酬,托封清晓去她办公室抽屉拿的备用钥匙。
“少喝点,要你猝死我可就直接宣布散伙了。”
电话那头吼了什么,封清晓忙把手机拿远,剔耳。
电梯门开,楼号显示为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