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想强撑了。
陈不周在哪?
还有谁会记得他?
皇后大道那个英俊得还很年轻的警官。
“我的药、我的白日梦、我的全世界——我的陈不周。”
-5-
爷爷想要她出国。
她说,等等吧,再等几个月。
让她再等他几个月。
她不去看任何演出了。
也不听音乐会。
没人看见她酗酒,也没有人看见她沉迷尼古丁。
她好像很正常,很正常。
甚至每天都还在浇花,裁剪花枝,一如往常。
直到某一天,他们突然来找她。
那时她又在墓园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靠着那方墓碑。
她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可他们都知道她很清醒。
于咏琪说,“我带你去一趟维港吧。”
“……”
“夏里,有一件事情我们思考了半个月,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盛夏里睁开了眼睛。
她没说话。
只沉默地看着墓碑,她一身黑色长裙,这段时间她一直钟爱黑色,脸却苍白得出奇,神色冷冰冰的,目光很漠然,却没有拒绝。
几个人半拉半扯才将她带上了车。
坐在车上,盛夏里一句话也不说。
只望向窗外。
维港灯火并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还是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浮华如钻,港口的风呼呼地吹,夜色暗涌。
下车,关上车门。
她一转头,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雪人。
港口竟然堆着一座雪人。
那是一个堪称巨型的,没个把小时堆不出来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