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寒芦回答的十分痛快,“反正不影响。”
不知道病因,不知道病名,不知道症状,一问三不知,要是让沈济今站在这,非得痛骂寒芦是草菅人命的庸医不可。
然而,江遂望着寒芦这张小花猫般的脸,暗暗决定,回去就吃两颗试试。
最坏的结果就是重金属中毒,但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思美人更毒的东西了。
江遂笑笑,又说道:“你的三重桃花,已经应验了。”
寒芦一怔,他直起身子,看着有点好奇,“严重吗?能破解吗?”
江遂:“……”
这话问的,哪有算命先生问客人能不能破解的。
但是,江遂还是好好的想了一想,“挺严重的,性命之忧已经应验,至于能不能破解……”
江遂勾起唇角,“我会努力的。”
寒芦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江遂,须臾之后,他皱了皱眉,“你……”
你了半天,寒芦也没说出下一句话来,因为他总觉得,这种事,轮不到自己来插嘴。
终归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出家人,哪里有评判的资格呢。
抿了抿唇,寒芦说道:“那两个包子,很好吃。”
江遂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等他明白过来,寒芦说的是当年那俩肉包子时,他已经在继续往下说了。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饿死了,晕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可是等我醒了,我就吃饱了,还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任务。”
说到这,寒芦抬起眼睛,格外认真道:“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就不算终局。”
少年国师说话老气横秋的,要是他脸上干净点,这话的效果应该会更大一些。
可惜,他现在的模样实在不适合扮演哲学家,再者,这些道理,江遂比寒芦更懂得。
午后阳光正烈,江遂出来时,江六正好取了东西回来,拿过那个香炉,从里面倒出一粒金灿灿的丹药,江遂思索片刻,放到嘴里,咽了下去。
随后,他徒步往回走,本想直接回到承明宫,但是经过前庭时,江遂稍微停顿一下,转过弯,去了武英殿。
没有大臣过来,武英殿里只有卫峋和一干宫人,这个时间,是一天里最暖和的时候,但还是有些冻手。承明宫早就把地龙点上了,而武英殿这里什么都没有,即使卫峋现在又搬回来了,他也没让人增加一些取暖的设施。
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不想加。
外面再暖和,屋子里也是冷的,从早到晚,卫峋的手就没停过,他还不愿意加衣裳,跟自虐一样。铁打的人也禁不起这样折腾,他握笔的手已经冰冰凉,可是没人提醒他,也没人敢提醒他。
江遂是从后门进来的,绕了几个屋子,才走进来,殿内一片安静,秦望山转身倒个茶的功夫,就看见摄政王轻手轻脚的往陛下这边靠近,他愣了一下,而摄政王站在原地,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秦望山登时会意,把茶壶放下,他转过身,悄悄往外摆了摆手,其他人看见他的动作,又抬头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然后不着痕迹的往外走去。
江遂默,他其实只是想让秦望山别出声,没想到他这么上道,直接把武英殿清空了。
也好,没人更自在。
卫峋正在看一封密折,这么多人集体往外走,他又不是瞎了,自然能察觉到,只是他不关心,还以为是秦望山派他们出去有事做,等到手中的密折突然被人抽走,他才惊了一下,立刻回身,只见江遂拎着那封密折,居高临下,淡淡的将目光落在他眸中。
几天没见,江遂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倒是卫峋,下巴上的青黑胡茬都长出来了。
卫峋浑身紧绷的要命,他望着江遂,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回避般躲过他的视线,他站起身,试图往江遂那边伸手,“把折子还给朕。”
在他马上就能拿回密折时,江遂突然把胳膊收到背后,他轻笑一声,像是挑衅,“我不还,陛下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