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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里的要么是死人，要么是半死不活的人。火势如果蔓延，他们根本逃不脱！

黎孤如此这般，分明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你……”曾暮寒吃惊于黎孤的残忍。

但他没有时间和黎孤浪费了。当务之急，是要先阻止火势继续蔓延。

有烈酒助燃，火烧得很大。黎孤这厮毫无残害生灵的压力，甚至还拆了旁边的木架扔进火堆里。

“烧，烧大点，烧得好啊。”他拍手，向曾暮寒挑衅一笑，“横竖他们也活不成，这样一把火都烧干净，也省得你费心费力。他们都成了灰，瘟疫也不会继续扩散，死的人反而少了。唔，这不是一举多得嘛。”

“哎呀。”黎孤状作惊讶，“不是吧，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曾暮寒要用引水诀，黎孤眼疾手快，立刻充上前。曾暮寒心生警惕，只以为他要动手。但没想到，黎孤居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青年歪头，露出一种堪称天真的残忍微笑，他问曾暮寒：

“你是不是从来没杀过人？”

曾暮寒来不及做出回应，他只觉唇上一痛，黎孤动作很快，立刻退离五步之外。

他指间还夹着两块锋利的刀片。

“

现在我的心情比之前稍微好了点，暂时还不想杀你。可火要是停了，我心情会变得更差，哪能让你引水救火？”

曾暮寒捂住口舌，血流得到处都是。他再去施展引水诀，却用不出。

黎孤划开了他的嘴。

“可惜了，我下手重了点，你以后肯定要留疤了。”黎孤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有一说一，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也不得说，你长得的确很好。这么一张脸被毁……啧啧啧，我也于心不忍啊。”

他搓了搓下巴，心情大好，对这豁了嘴的年轻散修极尽言语羞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曾暮寒止不住血。

被划开嘴角并非是什么重伤，哪怕伤口极深，也不致死，只是血流得很多，看着骇人罢了。

黎孤说：“找乐子啊。”

“你就为了这个，来这里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明百姓大开杀戒？”

“我说了。”黎孤打断他的话，“那是因为你惹怒我了。”

“本来我心情挺好的，那小鬼坏了我的好心情，你又不许我杀他泄愤。那没办法，我只能给自己找点乐子。现在那小孩的命保住了，你又不开心。”

黎孤两手一摊：“那怎么，你想让这小孩白白咬我一口？凭什么我吃这哑巴亏啊！”

“小孩子而已。”曾暮寒每吐出一个字，都要牵扯唇边的伤口。“即使他有错在先，你罚他便是，没必要取他性命。”

“我没那个耐心。”黎孤道，“谁惹我

我就杀谁。”

“老弱妇孺也要杀？”

“在你眼里是老弱妇孺。”黎孤眯眼，“可在我眼里，他们不惹我，我就只当他们是蚂蚁是草木，懒得计较。可他们要惹我，那就是我的仇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杀这些人，难解我心头之恨。”

与他讲不通道理，曾暮寒转身往外走，他得去找人来灭火。

黎孤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见刺客飞身上前，踢断了一节正在燃烧的木头，恰好压在一个小孩的身上。

惨叫声让曾暮寒无比揪心。

黎孤的声音如鬼魅般在他耳边响起：

“你是先救火，还是先救人？”

刺客知道他会怎么选，所以像只灵巧的猫跳出这火光冲天的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