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努尔哈赤今年的心情本来不错,几个月前西征蒙古,虽然没有逮到林丹汗,蒙古人的主力还在,但是征讨下来的收获却颇为丰厚。
虽然蒙古人的主力向西逃窜,但他们的组织松散,总有一些小部落来不及收到通知逃跑,这一次征讨,他们后金已经抢劫了上万的人口,还有众多的牛羊财帛等,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蒙古人的势力见后金军力强横,闻风投奔而来。
在辽西方面,今年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他们还是压制的辽西明军不敢动弹,一些零星的小战斗,也是以后金军全胜而告终。
在一片的顺风顺水中,不料辽南却接连传来了金州、盖州两次大败的消息,这怎么能不让他愤怒?
尤其是当努尔哈赤看到那随着代善垂头丧气撤回来的两红旗后金兵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一向所向披靡,自信心爆满的大金勇士吗?
努尔哈赤几乎己经可以肯定,这两红旗的后金兵在辽南已经被石城军打怕了,甚至可以说是毁了,至少面对辽南的石城军时他们一定是这样的,他们的精气神都不在了,没有那股锐气,就没有战心。他们低落的神情,甚至对八旗内其他旗旺盛的士气也是个严重的打击。
加上代善不听他的吩咐,没有为守卫盖州做下充足的准备,这怎么能不让努尔哈赤感到愤怒?
不过此时皇太极为那代善求情,努
尔哈赤却多少要给他一些脸面,他最近开始愈发欣赏和看重这个儿子起来,做事沉稳,有勇有谋,还善于收服人心,虽然他此时还没有确定将来要将汗位传给皇太极,但至少已经把他看做左膀右臂了。
况且他生气归生气,却也没有真的想把代善怎么样,此时皇太极求情,正好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此时他听了皇太极的话后,眼睛一瞪,对代善喝道:“即是你弟弟皇太极为你说话,今日便绕了你,不过你不听我的吩咐,对盖州城池疏于防范,让勇士们损伤严重,死罪可以免了,但是却也不能这样放过你,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至于你手下那个甲喇章京,不仅防守不利,而且临阵脱逃,简直是罪无可恕,给我拖下去砍了,砍完之后把他的脑袋传给全军观看,让下面的军士们看看,临阵脱逃是什么下场!”
代善松了口气,自己脑袋总算保住了,不过还得受那皮肉之苦,但是那甲喇章京眼见自己人头不保,此时嚎啕大哭,他一边大声求饶一边替自己解释道:“大汉,那石城军以超过万人的军队带着百余门火炮攻打我千余人驻守的城池,双方实力实在是太悬殊了,奴才这是非战之罪啊……”
“等等,你说什么?”努尔哈赤闻言喝止两个就要把那甲喇章京拖走的巴牙剌,问道:“你这个奴才刚才说什么,石城军有多少人?多少门
火炮?”
那甲喇章京见有一丝活命的希望,便赶紧挣脱了左右两个束缚着他胳膊的巴牙剌,重新跪在地上道:“回大汗的话,奴才刚才说,那石城军攻击盖州的足有万余人,火炮超过百门。”
“什么?这么多人这么多炮?怎么可能?代善你说,那攻打盖州的石城军有多少人?多少门炮?”
代善闻言心如电转,他知道此时为那甲喇章京脱罪也就等于为自己脱罪,再说那甲喇章京平日也不少孝敬与他,况且他的一个小妹最近嫁了过来当了自己的一个小妾,那娘们的床上功夫可是让代善欲仙欲死、十分受用的。
刚才努尔哈赤暴怒之下,自己都自身难保,他自然不敢为一个手下强出头,不过此时却见有机会让这甲喇章京活命,他自然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他跪在地上,对努尔哈赤道:“回父汗的话,儿臣虽然没有在盖州城内,不过儿臣得知了盖州兵败这后,分别找了好多个从盖州逃回来的败兵问话,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攻城的石城军人数有近万人,火炮近百门,因此儿臣想这奴才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努尔哈赤听了代善的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转头对皇太极说道:“我记得今年年中你对我说起那石城军的事情,还说那石城军当时不过四、五千人,我也因此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怎么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能够拿
出一万兵力去攻打盖州?这是怎么回事?”
皇太极先是对努尔哈赤一礼,然后沉稳的说道:“回父汗的话,那明国石城军的主帅叫严亦飞,现任明国东江镇副将,这人极为擅长练兵,他练出的新兵,配合以犀利的铳炮辅助,往往不过半年时间就可以与我大金勇士正面交战而不落下风,这严亦飞几个月前占领金州时,确实不过四、五千的兵力,但他占了金州有了足够的地盘和人口以后,估计是采用以老兵一对一带新兵的方式,如此不过半年时间,让他的军队扩大一倍的数量到万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