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策此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拱了拱手,代表接受了李泽坤的歉意。
随后他呆立良久,忽然对严亦飞深深施礼道:“大人,末将知道,自从贱内和腹中胎儿双双离世,末将这心思就暴燥了许多,多有违军纪所处。末将请求大人惩罚。”
严亦飞虚扶他起身,说道:“有些事情本将也听说了,你对手下士卒的要求,有时确实过于严苛了,但是还没有无缘无故体罚军士的现象出现,还没有违反我石城军军规,因此本将在这里先只对你提出批评,暂时不做惩罚,希望你能及时改正。”
陈英策先是低头谢过严亦飞,随后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末将的休假之期,末将想提请大人许可,让末将回石城岛歇息数日,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理理心神。”
眼下严亦飞身边的几千名战兵,不知不觉都已经成为脱产士兵,他们平时都要吃住在军营当中。
但是为了满足这些军士各方面的需求,几个月前石城军已经作出规定,不论军官还是士兵,每月都有五日轮休时间,可以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
不过陈英策最近因为整日埋头在训练场上,再加上怕回家触
景生情,自从从金州回来去自己爱妻的墓前祭拜一次之后,已经有两个月没回石城岛看看家人,他知道自己心思不对。也生出回去看看的心思,好静静的调整下心神。
严亦飞点点头道:“陈兄弟每日操练军士,确是辛苦,准你十五天的假期,回石城岛好生休养,等休息好了之后,再继续投入训练和骑兵千总的管理工作中来。”
陈英策再次谢过严亦飞,他走后,各项之事由副千总处理,倒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他还是向严亦飞推荐了一个人才,用以协助骑兵训练,便是几个月前从辽民中招来一个叫孙欣策的军官。
这孙欣策原也是明军军官,在辽南失陷之前,有着金州卫卫指挥佥事的官衔,任着当地驻军的一个把总,就驻扎在永宁监城。
因为这永宁监城本身就产马,因此孙欣策同样善于骑术,对于骑兵训练也同样很有一套。这也是好事,有部下帮忙收罗人才,也少花严亦飞许多精力。
严亦飞当下召见孙欣策,果然这人一上来就提出了一个不错的意见:“卑职建议我骑兵的手铳也可改为自发样式,如此可以便捷许多,不需火绳,击发便利,便是
哑火率高了些,不过我们可以给每个骑兵配两到三杆手铳,却也弥补了这个缺陷。”
此时训练场中,陈英策的骑兵还在训练,广阔的旷野上除了他的骑兵千总外,还有一个千总部千余名将
士在轮流训练骑马以及排布列阵。
目前在训练场中的各人看来,似乎都有马,骑兵与各部骑马步兵区别,便是陈英策部下不论马鞍、还是各人左臂圆盾都染成统一的红色,骑马步兵则没有。
那些骑兵们仍对稻草人大打出手,他们的手铳,不时射击在稻草人的身上。近距离的火力,打得各稻草人泥屑飞扬。如果是对面的敌人,无论他身着怎么样的重甲,也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在严亦飞与陈英策商讨之后,骑兵装备便是外穿铁甲内穿锁子甲,防身武器为腰刀与手铳,作战战术为冲锋时使用长枪、狼牙棒与马刀,混战时使用手铳。
有大量事实可以证明,骑兵在高速冲锋时用手铳射击,纯属浪费弹药,不若发挥骑兵的冲击力,破开敌阵后再使用手铳。
严亦飞原来认为要加大手铳的口径,不过训练后就取消了这个想法。双方混乱时相距不过几步,便是以现有手铳的威力,几步之内,也足以破开对面敌人身上的重甲,如果未来是与后金兵作战的话。
如果是再以后的农民军,那么这种手铳的威力就更大了,十几、二十几步内对未披甲的敌人,都很有杀伤力,其威力可与马弓相比美。
……
正在严亦飞准备大干一场之时,他忽然接到石城岛传来的紧急公文,这份公文是由张松岩亲自传递而来,只见他拿出几份公文,神情古怪地对严亦飞
道:“毛军门传来消息,辽东各地将官听闻大人开练新军,他们都有意前来观摩,一同前来的还有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