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霞恨恨的骂道:“呸,老娘是管事的,是整个黄骨岛堡地区十多家综合市场的大掌柜,我带着你们两个去跟她一个小丫头打架,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扣了她这个月的月钱,不要发给她,哼,把这个丙屯堡的市场考核打零分,包括掌柜的在内,三个人都给老娘开除了,再发报告给刘先生,把这个店作为……那个叫啥来着……?”
“叫做典型。”另一个助手适时接话道。
“对,叫典型,看她能得意多久,当了典型,她不在我这综合市场干,去另找工作,也是带着一身臭名声,看谁还能要她做工。”
王春霞说完一转头,看到对面一群屯户们还在傻傻看着自己,被一群人看到自己被一个年龄可能还没有自己一半的小姑娘顶撞,王春霞也感觉有些丢面子,于是干咳一声准备离开,这时街头忽然有一个屯户大喊道:“大伙快去啊,金州抓到的建奴和二鞑子,被咱们大军押着从外面过了,大伙快去打建奴啊。”
“打建奴!”
“打死这帮狗日的!”屯户们正觉无聊,此时一听有建奴可打,既无风险又能体现自己的神勇,全都立马起身,乱哄哄的抓起手中的农具一窝蜂的涌出去,茶馆中转眼只剩下一个孤零零正在张口结舌的说书先生,看着眼前原本人声鼎沸的店里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吕小白没有走远,听到了有建奴要路过的声音,
也急急忙忙跑出屯子,只见路边人声鼎沸,不少的农具在那边晃动,还有不少的土块和菜叶飞舞,显然是农户们在用暗器打那些俘虏。
这批建奴俘虏,是石城军特意留下来,给新兵观察练胆的,因为丙屯堡距离黄骨岛堡驻军兵营不远,所以才有机会看到这个场景。
吕小白身材娇小,在人群中挤了两次都没挤进去,只听到里面有训导官之类军官的在大声宣传,羞辱那些建奴,旁边护卫的士兵们,除了制止农户们用农具去打建奴的脑袋以外,倒也不去管一些土块或是白菜叶一类的暗器袭击。因此这几个女真真夷都是被打的鬼哭狼嚎,呻吟不断。
吕小白只听得建奴的叫声,她却从来没看过建奴长啥样,是不是如同说书先生所说,全身都是毛,心中也无限好奇,心急之下往后面绕去,哪知后面围观的屯户也很多。
她只得再往后赶,这里人少些,她钻进去一看,这里却没有建奴,是两个带着‘教’字臂章的教导队的军官,只听其中大声吼道:“石城军文工团招募男女队员,月饷一两,要求长相端正,会唱歌跳舞或是唱戏的优先啊。”
“唱唱歌就能有月饷一两啊。”吕小白禁不住舔了舔舌头。
……
天启三年七月下旬。从黄骨岛堡北面到丙屯堡的山区之间,有一片旷野,这里地势平坦,土地干燥,缺少河渠。往日这里零散的居住一些
屯户,不过丙屯堡建立以来,原来的居民全部被迁走,这方圆几里的地方,全部被划为军事禁区,作为石城军驻扎在黄骨岛堡驻军的训练场地。
因黄骨岛堡太小,因此石城军在此处的军营,大多都未在堡中,很多都设在黄骨岛堡西北的丘陵之上,这里密密麻麻的营寨林立,望之有若一座要塞。
军营设在这里,易守难攻,山脚下就是一条小河,饮水十分方便。训练场地就设在堡西北旷野之地,这使得石城军大规模训练合练也非常便利。
其实原黄骨岛堡东门外,也有一个演武场,不过严亦飞嫌其破败狭小,恐怕只能排布下三、五百人,因此早己弃之不用,另辟场所。
此时站在西山上往北面看去,就见山脚的旷野上烟尘滚滚,闷雷似的马蹄声响个不停。数百名全身披挂的骑兵保持着严整的队列,在旷野上极速的冲击。
他们以数列的阵形展开,前排手持长枪,第二排手持狼牙棒,后面一排则手持明晃晃的未开刃马刀。
行进时,军官们不断喝斥,要求身旁的军士们保持队列的严整,不论人马,都要求排布紧密,整齐划一。
随着马速的加快,这些骑兵们开始冲向前面的目标——一个个划有标记的稻草人。
目标越来越近,第一排一百余名骑兵手中长枪密密麻麻探出,只是错马相过的一瞬间,他们手中的长枪相续刺中了稻草人身上的要
害部位。很多人手握枪杆,刺中前一瞬间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