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王没有关系,而是从五年前弘文哥哥决心入仕起,我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梁文傅走近,苦涩道:“我入仕是为了你啊,五年了,我宁愿挨饿,拿着家中仅剩的粮食去换书,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将你从这个地方带出去。”
他又极为的不甘,“你若是不满楚王他带你真心,又为何不跟他走?”
柳氏心口提着气,凝视着他,“因为楚王再好,都不是你。”
“奴家都知道的,母亲被大人买回家,大人家只是个普通的商户,尚且对于母亲的出身嗤之以鼻,又何况梁郎已是那,人人所慕的状元郎,就算梁郎肯娶奴家做孺人,奴家也不会愿意的,我在这楼里呆了这么多年,文人只有失意时才会来此,寻欢买醉,梁郎肯以状元之身踏足,我,又有什么可以不满的呢?”
夜半,一辆马车从揽月楼后院驶出,那花魁娘子居住的房间也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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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府衙——
“这是老臣连夜凑齐的一千两黄金,殿下突然要这么多金子作何?”同平章事带来了一大盒金锭。
太子清点后,唤来心腹,“将这些与东宫准备的一并送过去,记住,要先拿到身契确认,且不要透露本宫的身份。”
“是。”
随后太子又与同平章事进入官邸的书房,亲自煎了一碗茶奉上,“翁翁有所不知,孙儿要这银子是用来收买人心的。”
同平章事大惊,“是什么样的人心竟值黄金一千两?”
皇太子摇头,“是黄金两千两,本宫不愿去求她,便自己凑了一夜,连良娣的首饰都动了才凑够一千两,今晚回去,还不知道良娣会不会生本宫的气呢。”说罢,太子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拿两千两去贿赂朝臣?陛下是最痛恨贪官污吏的,若是被陛下得知,殿下”
“翁翁放心,不是贿赂,而是本宫用这两千两黄金买下了揽月楼里的一个花魁。”
“殿下用两千两黄金去换一个妓馆里的市妓?殿下身为国朝的储君,那种地方可是”
“翁翁勿要着急,本宫没有狎妓,也并非是想寻欢作乐,去那儿也没有花钱享用,这黄金是为了状元郎给的。”
“状元郎有把柄在殿下手中,殿下这两千两会不会花的太过冤枉了,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太子叹了一口气,“陛下每年的赏赐都不超过五百两黄金,本宫当然知道,只是状元郎有把柄在本宫手中,可同样,本宫也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了,为保险起见,只能行此下策。”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咚!———
“启禀殿下,阿四回来了。”
“让他进来。”
揽月楼离此只隔了一条街,先前拿着黄金出去的人还不到一刻钟便回来了。
“殿下,身契拿回来了。”
“拿过来。”太子招手。
心腹侍从将一个小木盒子呈上,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沓皱巴巴的纸,还有些破损,似乎以前被抢夺过一般,上面盖有官府的印以及指纹。
同平章事随着瞧了一眼,“这是?”
“这是那名花魁的身契。”
送银子的内侍开口道:“殿下,揽月楼的妈妈不仅给了身契,还将两千两黄金如数还回,说东宫的钱,揽月楼就是闭楼也是不敢要的,妈妈还让小人告诉殿下,说先前是她有眼无珠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她们这等贱民计较。”
太子侧头一惊,“不是让你不要告诉她们本宫的身份吗?”
“殿下有吩咐,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透露。”
太子低下头,“你下去吧。”
“是。”
“等等,将那些金子送回去,告诉揽月楼的妈妈,就说本宫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既然有言在先,就不会毁约,让她好好收着这钱,莫要乱嚼舌根。”
“是。”
“殿下拿了这名市妓的身契,她与状元郎?”同平章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