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叶?”
“你别特么装傻,你们两个刚刚还在一起!我亲眼所见,说!苏叶在哪?”
冯贺明看着袁彻宇眼睛里几乎可以将他吞没的狠厉,忽然沉默了一秒钟,然后竟然遏制不住笑出来。
“袁彻宇,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声音冷静平缓,“你发疯一样跑进来,是为了找到什么?是想看到什么?”
袁彻宇攥着冯贺明的衣领,让冯贺明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满脸通红。
“你……你怕,你怕苏叶会爱上我,是吗?”他嘶哑着声音问,“你在卡捷琳斯堡的庄园里,信誓旦旦的说她爱你,这所有的自信,都是在自欺欺人吧?”
袁彻宇眼眶通红,两手猛地一推,冯贺明不自主的跌进沙发里。
“说,她在哪?!”
冯贺明唇角勾起,低头看到不小心被划破的手背正流出血丝。
他一只手轻扯系在细腰花瓶上的蝴蝶结丝带,丝带瞬间散开,洁白的丝巾一圈圈裹在修长的手背上。
冯贺明双唇呈现出一种椒红色,在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有些难以捉摸的深沉。
他看向袁彻宇,拿出一张房卡,笑说:“如你所愿。”
袁彻宇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冯领事,”他说,“你从小就在那么好的生活环境下长大,应该不知道,一个人会被折磨到什么程度吧?”
纯色的白光映在房间里,像是某个极其恐怖的地点。
“啊!着火啦!救火啊!”
许多人的尖叫声透入休息室中,原本一脸嘲讽意味的冯贺明脸色却猛然一变,毫不犹豫地向外冲去。
袁彻宇却扳过冯贺明的肩膀,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冯贺明瞬间瘫软,跪倒在地上。
袁彻宇蹲下身,说:“既然失火了,那倒是省我的事了。”
“这么大的国际酒店,火势一起,谁知道会怎么样。既然如此,祝福我们吧,冯领事,”他说,“希望您还能活着。”
他转身离开,冯贺明却扯住他的裤脚。
“苏……苏叶,没有出去……她,现在……应该还在宴会厅,去,去救她,块……”
“冯贺明!”
袁彻宇看着地上的男人,本想大骂,却推开门朝休息室外的宴会厅跑过去。
冯贺明捂着肚子,像只垂死的虾一样抱着自己。
他在俄罗斯的时候没能救到苏叶,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
永远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
宴会厅里已经烟雾弥漫,让重山想起他偷渡到欧洲时,那初夏时节原始森林中的大雾,到处都隐藏着各种毒蛇和千足的蜈蚣。
许多穿着华丽的人都在异常刺鼻的迷雾中穿梭着,他们尖叫着,就像是被那些毒虫咬到的偷渡者。
重山把高脚杯里的水倒在袖子上,捂着口鼻,眯着眼睛在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中。
寻找着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