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苏见洲问起献血的事,又说,“脸这么臭。”
苏见洲比他大几岁,两人是在一个老师那里学琴时认识的,已经认识差不多十年了。这些年除了苏见洲放弃学琴去念医学院的时候,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比起朋友,苏见洲更像是哥哥。
宁秋砚认为有些事无关紧要,或者说了也没有用。
他没有提那个带手铐的男孩,也没有提自己被枪声吓得差点掉进湖里和曾在献血时断片的事,毕竟说了也只能引起不必要的担心。
“那里的人都很好,很有礼貌。”他说了管家康伯,还有凌医生,“他们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卖血的。”
苏见洲皱起眉:“你本来就不是。”
宁秋砚想起那一大堆送来食物和营养品,说:“我是的。”
苏见洲说:“那关珩呢?你见到他了?”
宁秋砚心轻轻地乱跳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说:“嗯。”
苏见洲又问:“怎么样,他长得是不是和照片上一样啊?”
那照片在网上疯传过一阵,宁秋砚接到渡岛的联系邮件时,还和苏见洲一起讨论过关珩本人会不会完全不是照片上的样子。
宁秋砚说关珩比照片上要好看很多。
苏见洲感叹了几句,说关珩真是不幸,老天给了他财富与美貌,却没有给他健康。
有的血液病患者,终其一生都与病魔做抗争。
有的,则康复后再复发,希望殆尽。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在抗争中胜利,重新获得健康的身体。
关珩苍白的脸色,让宁秋砚没有办法对苏见洲的话进行反驳。
苏见洲点了菜,又问他关珩这个人怎么样:“和你说的管家他们一样好?还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富二代啊?”
任何人脑补关珩,可能都会这样认为。
宁秋砚摇摇头:“他不一样。”
不是说关珩不是富二代,他只是太不了解关珩而已,他们虽然见过面,但实际上宁秋砚对关珩一无所知。
只是现在回忆起来在关珩房间里他们单独说的那些话,那些具有强烈暗示意味的句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好像有点太疯狂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了,才让关珩那样?
苏见洲:“哪里不一样?脾气不好?”
宁秋砚找不到合适的形容:“不……”
去回想关珩,只会让他产生一些类似心脏麻痹的反应,让他有点慌,“我说不出来。”
帐篷里很温暖。
有烧烤的香气。
宁秋砚开始觉得热。
他摘了围巾,又脱掉了外套。
刚说了几句话,苏见洲忽然看着他的脖子,问:“你脖子上怎么了?”
宁秋砚不明所以:“什么?”
苏见洲让他头低一点,一边扳看他的脖子,一边得出结论:“有两个已经结痂的伤口,创面比较小,看起来像两个小洞。”
宁秋砚呆头鹅一样坐着:“有吗?”
“有的,就在你耳后那个心形纹身下面一点。”苏见洲问他,“你在哪里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