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表情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得那么直接。
“我知道。”然后她回答。
“所以,别管我的事了。”
“你为什么……”她问,看着我的眼睛,“要那么做?”
“你觉得呢?”我反问她。
她似乎想说什么,那句话几乎都到了她的嘴边了,却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宁折梅。”
“哪个梅?”
“梅花的梅。”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我笑了一下,“你父母一定是很风雅的人。”
宁折梅愣在了那里,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这首诗。
“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对她说,又一次,“回去吧。”
先前打电话叫来的人陆陆续续来齐了,乌泱泱站在医院前,跟洛家的保安对峙。说是对峙,但人数几乎是碾压。不过我并不打算直接和他们产生冲突,这里是医院,不适合干这种事。所以我只是对他们为首的人说:“去把洛城叫出来。”
人去了又回,洛城没有来。我看到他单独回来就大概猜到洛城的意思了,对身后的人说:“把人都控制在外面,动静小点,别进医院,里边还有病人。”
比人多,林家从来没输过。洛城对于洛家来说是逆子,林若楠是林家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管家连阻拦都不曾,直接派来了庄园的所有人。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听说我是要把陈小羽抢回来。不知道。最近总觉得管家和女仆长两个对陈小羽宠溺得过分,对我明明像是对女儿,对她却像是隔代亲。
我如入无人之境般进到医院,顺着抖如筛糠的护士的指引来到了住院部。刚下扶梯就看见了洛城和他的两个保镖,巧了,我也带了两个保镖。四个人立刻扭打在一处,又似乎都因为东家的命令压住了动静,架打得几乎无声无息。
现在就剩下我和洛城了。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洛城说。他看上去很平静,只是看上去。仔细一点就能看出他眼底的波涛汹涌,他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学会了控制和隐藏。
“哪句啊?”我微笑,“不过哪句你也没做到。”
“是。”洛城说,他还是那个表情,穿过仍旧扭打在一起的四人,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因为我一直你抱有幻想,觉得也许、可能,你没我想的那么坏。”
“现在幻想破灭了?”
“小羽刚做完检查。”他说,越走越近,“颅内出血,脊椎错位,差一点,就差一点,她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现在还在观察,不知道需不需要动手术。”
我没有再说话,静静看着他来到我面前,似乎还想迫近。不是似乎。他的确还在一步一步继续朝前走,我只能一步一步向后退,一直退到扶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