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看了眼她还系在腰间忘记归还的衣服,不动声色道:“这几天好好休息。”
说罢,又挥了挥手里的棒棒糖,神色都有些飞扬:“多谢。”
于漫佳噗嗤一声就笑了,孟宴臣勾了勾嘴角,回到自己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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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酒吧。
见肖亦骁还是准时来了,孟宴臣有些惊讶,问:“今天没再陪陪你女朋友?”
“嗨,别提了。”肖亦骁给他倒酒,解释道,“池月看漫佳受伤心疼坏了,一整天都在那里自责约她出来。我看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先回去了。”
孟宴臣闻言了然,心道池月倒是挺疼漫佳的,安慰他:“漫佳没什么事,让她不要太担心。”
肖亦骁点头,把酒递给他,孟宴臣推了一下,没要。
今天他心情好,不想喝酒。
肖亦骁抬眼看了看好友舒展的眉头,低声笑了一下,拿过杯子自己品了一口。
孟宴臣拿出那根棒棒糖,慢慢地拆开包装,放进嘴里。
肖亦骁惊讶抬眉,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用细想就知道这糖是谁给的。
葡萄的甜味在嘴里慢慢化开。孟宴臣慢慢地品着,拿出来,无声一笑。
他是舍不得那么快吃掉的。
这是于漫佳送给他的第二样东西,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里,轻易地抚平了孟宴臣所有的、关于一颗糖的遗憾。
在很久很久以后,即使那时他已有幸得漫佳相伴一生,孟宴臣也永远记得这个夜晚。
他坐在好友的酒吧里,周围似是时间静止。
他那充满苦涩又有些压抑的童年,被她用一根棒棒糖轻轻冲淡、慢慢治愈。
至此往后余生,他也都只钟情于葡萄的甜度。
耳边好友絮絮叨叨地在说着话:“…。今天陆诚还真来了。”
捕捉到关键词,孟宴臣回神:“陆诚?”他来干嘛。
“昨晚我给说漏嘴了,说今天上他那儿去看看,结果他还真特意来了。”肖亦骁暗戳戳地观察着孟宴臣的神情,补刀,“后来知道于漫佳受伤之后他就冲去医疗室了,结果你俩早走了。”
孟宴臣嘴里的糖已经快化完了,他顺势咬碎最后剩的那点,直视肖亦骁。
肖亦骁那点小心思被戳穿,连忙低头喝了口酒,再抬起身子却只见孟宴臣拿起车钥匙正要往外走。
“诶,走啦?”他诧异。
“嗯。”孟宴臣答道。
心中那一丝攀起来的焦躁和巨大的冲动混合在一起,让他克制不住心中的愿望。
刚刚吃的棒棒糖实在是太甜了,所以他就是非常的、无比的、想现在立刻马上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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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宴臣开到于家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么的不理智。都快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漫佳还醒没醒着。
“漫佳,你睡了吗?”他给她发短信,问道。
“还没。怎么了?”于漫佳秒回。
孟宴臣低低一笑,也是,她怎么可能是早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