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秋怔怔的看向裴铮,全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冷淡,心中一时有了落差,泪珠子就这么滚落了下来。
“我…我…”阮梦秋想说自己是替姑母来送吃食的,但如今瓷盅在地上摔成碎片,她这句解释也说不出口,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裴铮。
“你什么?”裴铮的语气有点不太好,看着阮梦秋哭哭啼啼的模样,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但顾及她的身份,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裴铮的冷漠,还是刺激到了阮梦秋,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裴铮,又看了看一旁的柳朝朝。
阮梦秋这几日打听到裴铮纳了一位妾,是他从江南带回来的,没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农家女,阮梦秋并不怎么把柳朝朝放在心上,说白了就是瞧不起。
但今天这件事,完全在阮梦秋的意料之外,她幻想过许多次见着柳朝朝的场景,但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她狼狈不堪,柳朝朝则陪在表哥的身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错了!错了!
这一切都错了,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阮梦秋无法接受,最终捂着脸跑了。
福财早在瞧见阮梦秋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鼓,这会儿正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请罪,“奴才该死,都是奴才没能拦住表姑娘。”
“罢了,起来吧。”裴铮淡漠的皱着眉头,并没有迁怒福财。
福财得了特赦,忙不迭的命人将瓷片打扫干净,很快这里的痕迹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不过裴铮被这一通搅合,已然没了看书的心情。
他看向一旁的柳朝朝,声音总算是柔和了些,“吓到你了?”
朝朝摇头,她也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只是方才全心全意的在同裴铮说话,才会被唬了一跳:那位姑娘她,没事吧?
裴铮原本并不想理会阮梦秋,母亲是什么心思,他只消稍稍想一想,就能知道个大概,只是这份心思在裴铮看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那是我的表妹。”裴铮随口解释道。
“你没见过她,所以不清楚,她跟随舅母一块儿来京城,暂时在府中小住。”
朝朝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早在阮梦秋来的第二天,她就已经知道了。
春荷早早的就将这些事情打听好过来告诉她。
她知道府中来了贵客,也知道阮梦秋不是旁人,是镇南侯夫人阮氏的亲侄女。
裴铮的亲表妹。
原本镇南侯夫人的侄女到府上小住,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春荷还打听了一些别的事情告诉朝朝。
听府中的老人说,裴铮的这个表妹却很不一样,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说过要嫁给裴铮当他的新娘,只不过当时裴铮是有未婚妻的。
小姑娘在知道自己没办法当裴铮的新娘子之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无论谁哄都哄不好。
之后阮梦秋回了青州,一直都没来京城。
裴铮失踪的时候,阮梦秋还在青州,如今裴铮刚刚回到镇南侯府不过一月,阮梦秋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进京,让人不得不多想。
春荷听府中老嬷嬷说了几句,也开始着急起来,她不想让柳朝朝太着急,却又不愿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便和柳朝朝提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