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也不太好看,见魏司马一直追问着赈灾银的下落,索性冷笑一声。
“赈灾银在哪,我这一时糊涂竟也忘记了。”
不肯说?
魏司马眯着眼,看着这个一向在他面前乖顺听话的年轻人,心中起了戒备。
本想着他是个好掌控的,看来心中也早有了主意。
原本还打算拿出赈灾款之后想办法捞他一把,不让谢离查到他头上,如今看来……到时候他得先一步将人清理了才是。
魏司马不动声色地安抚着人。
“方才不过一句玩笑话,贤侄这话倒是较真了,你是魏家的人,我怎么忍心看你一辈子待在凉城县。”
他话如此说着,县令心中冷笑,不为所动。
若他手中没有赈灾银,只怕魏司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县令刚要开口,就听见魏司马问。
“如今太子还没怀疑到这上面,不如我们早早趁着时间把赈灾银送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县令登时狠狠皱眉。
“我说了昨日殿下才过问……”
“那只是你多想了,太子若是怀疑,以他那桀骜的本性,早就把你关押问罪了。”
魏司马谎话信口拈来。
看这县令如今已经有二心的的样子,日后要是真被谢离抓着了迟早要供出他们魏家,他必须得早早把银子带走,到时候就算被供出来,谢离也找不着证据。
县令心中仍是狐疑,不确定地说。
“但我仍觉得不太安全,毕竟太子和盛相都住在府中……”
他这幅样子让魏司马狠狠皱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如此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如何能成大事?正是因为他们在县令府,怎么也不会想着你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
他这番话说的毫不犹豫,将县令批的面上无光,心中也有些不满起来。
说到底自己瞻前顾后是为了谁?看来这魏家还真是不管他的死活。
魏司马自然不曾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皱着眉头劝说他要早早把赈灾银送出来,县令自然更想保着自己的命,他不断推诿,二人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屋内,夫人听罢了话,安慰县令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埋怨。
“大人为他们做牛做马,他们倒是没有一刻念着咱们。”
县令对此话深以为然,夫人期期艾艾地道。
“大人,您说这凉城县也没什么出路,怎比得上京中好,魏府一年也就给咱们几百两银子,到了京中,可是随便一个镯子都能卖几万两呢。”
夫人说着,将手上的镯子举到县令面前。
县令自然也心动。
这随随便便几万两,可就比得上这四年魏府对他许的银子了。
京中的差事必定比县令更有出路,他说不想去当然是骗人的。
想起魏司马那步步紧逼问他要赈灾银的样子,县令心中更是一阵烦闷。
他可不会轻易掉以轻心认为谢离对他没有一点防备,所以这赈灾银,他是决计不会在此时送走的,而且这还是他拿捏着魏府的一个把柄,当然不能随意就给了魏司马。
看来明日还要再去见魏司马一趟,好好利用这筹码给自己谋个好前程。
如是想着,县令灭了灯,二人一同睡下了。
屋内没了声响,门外二人才轻手轻脚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