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殿下不知道呢,县令大人如此年轻,又事事亲自落实,在凉城县做县令,委实有些屈才了。”
盛怀宁抿唇一笑,随即接话道。
“盛小姐折煞我了。”
话虽如此,盛怀宁的话县令自是觉得她有几分真心的。
毕竟从她来时,自己便表现的天衣无缝,一个常年居高阁的贵女小姐,自然是天真的厉害。
县令眼尾扬起的一点骄矜被盛怀宁一览无余,她眼中掠过几分暗色,随即住了口不再说话。
谢离道。
“盛小姐所言不错,此番若等事了,可让魏大人将你调到京城做事。”
这一句话正说到县令心坎上,他刚一激动,又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僵硬。
太子应是一回事,魏家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
盛怀宁疑惑地呀了一声。
“大人这是怎的了,怎么突然瞧着有些不高兴了?”
县令回过神刚要答话。
“许是这些天忙过了头有些累吧,孤当时来时听魏司马说拨了八万两银子过来,方才却只听县令说只有一万两,一时还错怪了县令。”
八万两?
县令顿时狠狠蹙眉。
这魏家自己的主意倒想得好,也不提前和他商议,让他差点在这位太子殿下面前露了马脚。
自己倒是好心给魏家办事,最后引来的猜忌到了他身上,魏家说了谎话免于皇家怀疑,倒是高枕无忧。
话虽如此,县令也没真正掉以轻心信了谢离的话,毕竟方才这位太子还问他那些话,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应该站在谁那边。
县令一边囫囵地圆着话,一边在心中想回去该传信给魏府问问才是。
恰在此时前面侍卫喊了他离去,县令一边拱手,朝着后面离开了。
身后他一走,二人眼中的笑齐齐散开。
盛怀宁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镯子。
“新拨了赈灾款和太医的事魏府一旦知晓,必然会再来这,这些天就劳烦太子殿下盯好县令府了。”
谢离敛眉看过去,短短几句话随意又周密,虽然寻常,偏生能在县令心里挑起这些矛盾,看似无用,实则冰山之下但凡只露出一点隔阂,冰缝揭开,便足以毁掉这一切。
盛家女果然是最懂如何悄无声息将人的防备和矛盾挑开的。
他心中如是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地颔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