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县内乱,又有您和父亲盯着,县令这些天未必敢和魏家的人接头,那么此时,就可以传些假的消息,来让魏家先自乱阵脚。”
盛怀宁心中思忖着,缓声说道。
“魏家所担心不过是赈灾款的事,怕您和父亲发现抓住他们的把柄,那不如我们索性助推一把,让他们早早把东西送走,从中露出马脚。”
“可若是此番真正送走了,这后果又该由谁来担?”
谢离沉声问道。
“自然是不会真送走的。”
盛怀宁轻笑一声,笃定地说。
“凉城县令如今自身难保,只需殿下稍加威胁,或是先就此抓着他的把柄,他必会想办法先避避风头。”
凉城县令和魏府之间本就有隔阂,如今横着赈灾款一事,凉城县令未曾得多少好,还整日担惊受怕,心中本就不平。
但凡这些天他们多展现些怀疑的态度,先让凉城县令自己提心吊胆,这事就成了一半。
他畏畏缩缩,自然不敢顶风作案,害怕被抓着,就会存了侥幸心理觉得银子先放在这比现在就送走风险更小些。
他不想送,魏府偏生要拿,这一来二去,心中隔阂就更深了。
“这和孤方才做的,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
盛怀宁摇头。
“太子殿下问的太直接。”
赈灾款一事说到底县令的上上选择是和魏家站在一起,可若是谢离表现出,此番是因为魏司马失职没管好凉城县的事,才让他存了心来调查的,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谢离第一句便过问赈灾款的事,只会让县令觉得他此行就是为此而来,第一反应自然是吊足了警惕。
要先将县令对魏府的不满拔到最高才有用。
二人几句话罢,又见得凉城县令从不远处走过来,谢离和盛怀宁对视一眼,谢离开口问。
“还有何事?”
县令道。
“前面这半边镇子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臣下现在要带人去后面的街道上,特来回禀太子殿下。”
“此事让盛相带人过去便是,县令也着实辛苦了一夜,不如先回去休息。”
县令顿时受宠若惊道。
“臣下应当做的。”
谢离笑了一声,放轻了声音问他。
“孤若没记错,县令是魏府的表公子?”
县令不知道他这话是深刻意思,倒也低头应了。
“魏槐和你,好像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倒是比不上县令更年轻有为。”
“魏槐公子是本家的嫡公子……”
“孤来时听魏司马说,你是四年前调来此处做县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