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娃娃,女娃还叫萧以星,男娃还叫萧以舟。
他们一日日越长大,越像从天而降的萧以星和萧以舟。
待他们长到五岁时,活脱脱就是萧以星和萧以舟的样子,性子也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一年的冬季。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光衍大师看着活蹦乱跳,脸蛋儿养得肉嘟嘟白里透红的小娃娃,对姜沐言和萧南瑜说,他们可以下山了。
姜沐言喜极而泣。
高兴的不是可以下山,而是她的两个孩子,不会再有早夭的危险了。
萧以星和萧以舟五岁这一年。
他们终于在镇国公府,阖家团圆的过了一个新年。
两个小家伙很兴奋,和几个弟弟妹妹在一起玩,他们都很开心,笑声就没停过。
几个小萝卜头排排坐的坐在廊下。
“哥哥。”萧以星忽然指着一棵树,奶声奶气道,“我们在那里玩过捉迷藏,是我赢了,因为哥哥被我抓到了!”
姜沐言刷一下扭头看向她。
双生子自未满月去相国寺,五年间未曾回过镇国公府,昨日是第一次回来。
她还没有机会和萧以舟在树下玩捉迷藏。
“嗯,我被妹妹抓到了。”两颊长着小奶瞟的萧以舟,清冷又淡定的点头。
原本只是从廊下路过,要去找镇国公的萧南瑜,猛地停下脚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个小家伙,紧接着去看姜沐言,发现她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言言。”萧南瑜靠近她,低声耳语道,“你说,小家伙是不是记得之前的事?”
“以前没发现他们记得,但……”姜沐言不太确定的回答道,“他们以前在这里玩过捉迷藏,但昨日回来之后可没玩过,这记忆哪儿来的?还两个小脑袋瓜都记得。”
“许是回到熟悉的环境,所以想起来了?”萧南瑜也疑惑重重。
“不清楚,之后再观察观察。”姜沐言道。
观察了大半个月后,姜沐言发现,两个小家伙是真有一些以前的记忆。
但只有在萧家玩闹的,以及无关紧要的一小部分记忆。
像是镇国公府曾经抄家下狱、一家老小一起上断头台之类的重要记忆,他们全都不记得。
不记得也是好的。
否则等他们长大后明白过来,会不会后怕不知道,但幼年的记忆可能全都得乱套了。
开春后。
京城进入了新一轮的热闹中。
今年又到了会试之年,各地举子奔赴京城考科举,各个会馆客栈爆满,街上行人也多了很多。
许多外放的官员也都回京述职了。
有门路的各处奔走,期望着自己能留在京中做官。
京官和外官,不管哪朝哪代,随便抓住一个官员一问,十个人有九个半是挤破脑袋要当京官的。
剩余半个想做外官的,通常会被同僚怀疑脑子被驴踢了。
离京五年第一次回京的陆承彦,恰巧就是这个被驴踢了的。
雪籽纷纷落下的大街上。
陆承彦坐于三楼雅间的窗棂旁,望着楼下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头攒动。
离开五年,再次回京,这里的一切依旧让他感到熟悉。
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