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她和陆承彦不可能。
以前她刻意避开他,今日突然发现,不用再刻意避开,她与他也已相隔千里,此生绝无可能了。
萧南瑜看看姜沐言,又看看陆承彦。
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那沉默对望的眼神,依然让他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泡泡。
萧南瑜心里同样很清楚。
如果没有他,姜沐言和陆承彦会是青梅竹马琴瑟和鸣的一对。
“言言……”
萧南瑜轻声唤着姜沐言,语气里有着一丝丝的委屈与幽怨之感。
陆承彦一出现,她眼里就看不到他了吗?
姜沐言轻眨了眨眼,不再看向陆承彦,目光落回萧南瑜身上。
待看到他脸上的幽怨之色,她不由觉得好笑。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瞎想什么呢?”
萧南瑜是吃醋了吗?
她也没干什么,就突然看到陆承彦,惊讶了一瞬而已。
他的醋坛子这就打翻了?
“我没瞎想什么,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看到陆承彦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萧南瑜很想知道。
姜沐言望着他直勾勾盯着她的严谨神色,抿了抿唇,还是回答了他。
“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蓦然回首已是沧海桑田。”
她站在沧海这一头,陆承彦站在遥不可及的彼岸。
谈不上是遗憾或是其他,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彻底分道扬镳了。
萧南瑜盯着姜沐言看了半晌,忽然问:
“你后悔了?”
姜沐言和萧南瑜脚下隔着一道高高的门槛,又有亲卫军在一旁把守,看似你出不来,我进不去,可两人之间也只有一道不低头就看不到的门槛而已。
两人被传递聘礼的两府下人挤到门框边,却似圈出了一小方天地,站立的身姿离得很近。
门槛内外的两双脚,亲近到祥云绣鞋与鹿皮靴子的鞋尖都抵着门槛了。
“……你又在想什么?”姜沐言惊愕了一下,才领悟到萧南瑜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指什么,顿时好笑又好气,“我没后悔,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她和陆承彦早就结束了。
不管陆承彦是怎么想的,可在她这里,很早之前就已经断干净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萧家都来下聘了,萧南瑜竟还担心她会和陆承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