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口。
两人闹了半天,直到沈溪体力不支倒下才安分下来。
“我不与你开玩笑,”沈溪呼吸还有些不平顺,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认真盯着他,“你也别总拿这件事跟我胡闹,我想回家看看,你带我回去。”
她说的是想回家看看,且是他带她回去。
苍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间心软得要命,就在忍不住要点头答应时,思绪又恢复了冷静。
“等我从祭坛出来,好吗?”苍溟同样认真地看着她。
沈溪闻言,苍白的小脸上总算出现一丝笑意。苍溟揉揉她的头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溪儿,吃药了。”柳柔从外头进来,看到苍溟大半身子都在沈溪上方,顿时惊呼一声。
沈溪连忙推开苍溟,红着脸唤一声柳姐姐。
“幽主,”柳柔不认同地看着他,“溪儿的伤还没好,幽主以后还是注意些分寸好。”
“……本座什么都没做。”苍溟讪讪。
自从柳柔进宫照顾沈溪,便时不时要教训他几句,他如今一瞧见这人就怕,连带着岑非都不想见了。
眼下她又来了,苍溟立刻求助地看了沈溪一眼,便找个借口溜走了。
沈溪看着他灰溜溜的背影,一时间哭笑不得:“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怕一个人。”
“他们九幽的男人最是没轻没重,你如今有伤在身,不可一味纵容。”柳柔教训完苍溟,又来教训她。
沈溪干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没纵容,我们刚才……只是闹着玩呢。”
看着她羞涩的样子,作为过来人的柳柔一眼就辨别出他们与从前不同了。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有拆穿这二人:“那也不行,等伤彻底好了,随你们闹去。”
“诶,好。”柳姐姐抛下两个孩子和夫君,特意来宫里照顾她,她怎么也是要承情的。
在柳柔的照拂下,她将一碗药一饮而尽,喝完还没觉出苦涩的后味,嘴里便被塞了颗蜜饯。沈溪默默嚼着,乖乖地看着她。
柳柔失笑:“是幽主亲自去买的,采买的队伍得等有飓风的日子才能出发,他不想你吃库房里那些陈旧的蜜饯,便每日夜里亲自去人间买。”
“九幽又不是没有卖的,何必这么麻烦,”沈溪嘟囔一句,“实在不行宫里的大厨做也好啊,味道不差的。”
“我也是这般说的,但他说人间的甜点晒过阳光,味道会更好一些,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了,”柳柔摇了摇头,看到沈溪撇嘴的样子,笑得愈发温柔,“随他去吧,他看你受伤,心里难受,总要做些什么才舒服。”
沈溪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难受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少口是心非,你难道不知道他最初那几日都是没日没夜地守在床头?”柳柔眉头微挑。
沈溪不说话了。
心头血是一身精华所在,她失了太多,不止是心口那道伤口的问题,同时还虚弱乏力,成夜成夜地出虚汗,仿佛在生死边缘反复游走。
那几天她时不时就会惊醒,而不管哪次醒来,都能看到苍溟不厌其烦地为自己揉腿擦汗,照顾得无微不至。
明明他也刚从鬼门关上回来,却顾不上调养身体,便一味地守着她。沈溪咬了咬下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结果也算是好的,”柳柔将药碗放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才不辜负如今为彼此做的一切。”
“他现在……没有彻底痊愈,对付天书和岩浆是不是很难?”沈溪说完,不等柳柔开口便有些丧丧的,“如今每个人都跟我说易如反掌,可真要是易如反掌,他为何还要封闭祭坛,为何还要好多日才出来?柳姐姐,你同我说句实话吧,我想心里有个底。”
“我对这件事不太了解,但听岑非的意思,幽主体内的岩浆与天书亦是息息相关,如今岩浆被消磨了大半,天书也受创严重,对付起来是不难,但十分麻烦,需要一寸一寸将其砸碎了,才能防止其死灰复燃,所以要用的时间久一些。”柳柔耐心解释。
沈溪蹙了蹙眉,默默在心里消化这一番话。
“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如给他做个平安符?”柳柔怕她胡思乱想,索性给她找点事做。
沈溪果然意动:“难吗?”
“不难的,我教你。”柳柔说着,便叫人送来了针线,两人头对着头开始研究如何缝制平安符。
沈溪从前就学过女红,做起来也不算难,只用了一个时辰便缝好了,于是又花些时间在上面绣了苍溟的名字,等到真正做好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柳姐姐,”沈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