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一下。
“你们怎么在这里?”苍溟面色淡定,仿佛被拧的不是他。
折风对他很是了解,一看就知道是吃醋了,当即解释道:“嫂嫂来议事殿找你,我看你事忙,就先陪她片刻。”
“你来找我?”苍溟立刻看向沈溪。
沈溪横他一眼,转眼没了脾气:“嗯,你已经许久没回晨昏殿了,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话说得不好听,却难掩其间关心,苍溟顿时笑得清风朗月:“想我了?”
“……折风还在,你胡说什么。”沈溪瞬间红了脸。
折风轻笑一声:“我这就走,这就走。”
“晚上喝酒。”苍溟提醒他,得了回应之后立刻将沈溪打横抱起。
沈溪一阵惊呼,连忙揽上他的脖颈,恍惚一瞬便被丢在了晨昏殿的床上。苍溟像饿了三天的狼一般,只顾埋头解她的腰带,沈溪推拒不成,气恼地红着脸不理他了。
一阵荒唐之后,沈溪有气无力地靠在苍溟怀中,还不忘问天书一事如何解决。
“它如今急需补充力量,傻子才信子民的自戕只是偶然,定是它暗示了什么,才会生出如此惨剧,”苍溟提起天书就心情糟糕,“是本座小瞧它了,如今只能尽可能亡羊补牢,先以天书需要休养为由禁止子民们近身祭坛,我再同折风他们一起设立结界,将它连同祭坛彻底关起来,免得它再给谁暗示。”
“听起来是权宜之计,”沈溪蹙眉,“若它再有所动作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了,”苍溟叹息,“若我体内的灼热之症可以痊愈,本座何至于如此忧心。”
沈溪眼眸微动,想到了什么却没敢开口。
苍溟的诏令很快颁布,祭坛被彻底封闭之后,九幽果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疯狂的子民们也都莫名冷静下来。而苍溟他们也没有因此空闲下来,趁天书被封闭的时间不断向子民们灌输天书与岩浆有关联的说法,起初子民们只觉是无稽之谈,可随着证据越来越多,也逐渐动摇了对天书的信仰。
眼看着事情逐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苍溟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偶尔身上还会出现熟悉的暗红纹路,沈溪好几次问他怎么回事,都被他敷衍过去,最后还是折风给了答案。
“结界频繁裂开,大哥随时都要耗费精力修补,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折风的脸色也不太好,“再裂几次,只怕要彻底碎掉了。”
而结界一旦碎开,天书便彻底知道了他们的实力不如自己,只怕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
沈溪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时间也跟着担心。
当天晚上,她与苍溟刚刚躺下,储星便来敲门了。这个时辰突然出现,所为的只能是那一件事,苍溟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说了句:“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说罢,他起身便要走,却被沈溪拉住了衣袖。
苍溟停顿一瞬低头,恰对上她担忧的眼神。他心中一动,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你早些回来。”沈溪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小声道。
苍溟的眼神温和些许,摸了摸她的头便转身离开了。
沈溪看着房门开了又关,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一个人,才慢悠悠地躺下。
不知为何,今日总是心神不安,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好等苍溟回来了再睡,可还是很快就开始犯困,转眼便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梦见的不再是弱水族,而是冰冷的祭坛,她躺在祭坛上,忍受着身上三两处传来的剧痛,以及感受不到子民敬意的慌张。
她仿佛一条鱼没了鳃,几乎要在水中溺毙,痛苦之中身体逐渐泛出白色的光,鳞片也若隐若现。
沈溪恍恍惚惚醒来,却不知自己是否还在梦里,若不是,自己为何能看到晨昏殿的屋顶,若不是,她又怎会浑身发着光?
而同一时间的祭坛,苍溟和折风同时吐了一滩血,再杀向结界时,两人的瞳孔都变成了幽绿色。
“怎么回事!天书的力量为何会突然增强!”储星大吼。
岑非也说不出的烦躁:“我怎么知道,有这个功夫问不如赶紧修补结界!”
储星还是骂骂咧咧,也掌心射出的光也愈发明亮。
几人都被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拼命保持清醒修补结界,就在众人快要到达极限时,储星突然瞥见一个老妇僵硬地朝祭坛走去。
“你是谁?赶紧回去!”他大声呵斥,下一瞬便感觉到不对劲。
那老妇双眼无神,摆明已经被控制了思绪。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储星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赶紧醒过来!回家去!你不要你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