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溪腹诽哪能这么容易睡着,可事实就是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人事不知了。
苍溟将手收回时,眼神已经彻底冰冷。
一刻钟后,他出现在祭坛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黯淡无声的石头书。岑非早在两日前便疏散了周围朝拜的子民,如今的祭坛空空荡荡,只他一人伫立。
“本座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动她?”苍溟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慵懒随意,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天书依然沉寂,好像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苍溟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突然眼神一凛周身气息爆发,一时间衣袍烈烈无风自动,地砖呈蜘蛛网一样从他脚下裂开,四周的承天柱发出剧烈的颤动。
天书终于泛起幽光,无声与苍溟对峙,两团强大的气息碰撞,掀起阵阵狂风与闪电。
岑非带着人刚一冲进来,便被强大的威压震得吐了一口血,而祭坛内邪风涌动砂砾漫天,根本无法看清情况。
许久,两厢沉寂,天书上出现一条不甚清晰的裂纹。
苍溟冷淡地扫了一眼裂纹,语气听不出喜怒:“再有下次,本座就砸了你的本体。”
说罢,他转身往祭坛大门走。
岑非安顿好受牵连的守卫们,忍着五脏六腑搅弄的剧痛艰难迎上去:“幽主。”
“方才有宵小觊觎天书,本座将它收拾了。”苍溟淡定地丢下一个借口。
岑非一愣:“荒淤人?”
苍溟只是随口一说,哪想过所谓宵小是什么人,听到他的问题沉默一瞬,勾唇:“对,荒淤人。”想来荒淤也不介意这点栽赃。
“……这群卑鄙小人!”岑非黑了脸。
苍溟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身后一片兵荒马乱,每个人都在关心祭坛的损坏情况,苍溟面无表情,直到走出祭坛才呕出一滩黑色的血。
天书受了九幽子民供养三百年,如今力量已经比他想象中大了。
苍溟盯着地上的血迹看了许久,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沈溪这一觉睡得格外好,连梦境都是甜的,等到迷迷糊糊要醒来时,仍然贪恋梦里的一点甜,怎么也不肯睁眼。
“再不醒,本座就把你的莲花羹吃了。”
耳边响起苍溟调笑的声音,沈溪顿了顿,还是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