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木头如坤一多少察觉出顾文君微妙的情绪,他小声辩解道:“当初负责此事的暗卫早就死了,属下也是从卷宗上查到的。”
“七皇子呢?”
“在先皇后坠崖的第三年暴毙身亡。”
顾文君眸光微闪,她看向巍峨的城楼,盘云石梯上,宫侍正移步登上。
先皇后是赫连幼清的生母,难怪坤一会一脸古怪。
只是赫连幼清来到先皇后坠崖地方,真的只是为了祈福?
位于城南的安埠第七横街是上京出了名烟花地,白日里无甚热闹,夜里却是盛况斐然,但越往里走,越是僻静,倒是单独隔出来给清闲的地方。
廊下匆匆行走的一行白衣少女们手握佩剑,面上覆轻纱,她们面上略有焦急,正把头的那一位尤为更是。
“茹姐姐,这可如何是好?菲儿涉世未深,难免着了那等奸贼的道,长老她……”娇俏担忧的声音从后传来。
“莫要多说。”那被称为茹姐姐的便是走在正前方的少女。
不多时她们行至一处风景宜人的院落,还未靠近,就见一少女一身血衣从屋内轰然倒飞而出。李琴茹忙接过,低头看去顿时脸色一变。
少女七窍流血,已是消香玉损。
那方才唤李琴茹的少女见了,面色一白,登时流下泪来,她又不敢出声,只是颤抖的扶着已然气绝身亡的白衣少女,泪眼朦胧。
“外面可是茹儿?”苍老年迈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李琴茹听了忙应了声是。
“进来吧。”那道声音又道。
李琴茹步入厢房的外室,屈身道:“长老。”
“事情处理的如何?”一头银发的无常司面色平淡,她半阖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琴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后便安静的站在原位。对于她的汇报,无常司听了似乎还算满意,她点点头,又交代了些,就在这时,只听外面禀报说靖王求见后,无常司才挥手令李琴茹退下。
李琴茹低眉退下,她打开了门,只行了两步便见着走来的靖王赫连宗钰。
对于靖王,李琴茹似乎并不大认识,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声招呼就擦肩而过。
有侍者步入外室,换了熏香又奉了茶,赫连宗钰坐在下首,面上恭谨道:“长老。”
坐在上首的无常司吃了盏茶才漫漫道:“老身今儿叫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宫中的那位可还好?这儿天眼见着渐冷,那位身子自小就不好,太医可时有在旁?”
“贵妃娘娘一切安好,就是之前得了一场小风寒……”
赫连宗钰正要说话,却被无常司急急打断道:“可是寻了太医?”
赫连宗钰道:“贵妃娘娘贵体安康,无甚大碍。”
“什么叫无甚大碍!”无常司似有不快,劈头喝道:“老身让你好好看顾宫内,若有风吹草动及时禀报,尤其是那位贵主,不可轻视。此等重事你隐而不报!莫不是忘了你自个儿什么身份,还真当自己是那龙种凤雏!”
赫连宗钰面色微变,起身作揖道:“属下不敢。这等重事自当不敢隐瞒,只是如今进宫实属不便,属下在得知贵妃娘娘染上风寒时,已然是她痊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