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成早就吓傻了,他方才正听的起劲,万万没想到南王会这般干脆,直接杀了个回马枪,一剑刺死南王世子。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南王世子的话是没有道理的,一个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手刃血亲之人,会是那般长情之人吗?
……
夜幕低垂,平日里热闹的南王府寂静一片,下人小厮、歌女舞者全部都逃离了府中,只余下一批家生子无路可去,在王府里等着朝廷的宣判。
而南王在那日之后,便搬回了南王府坐镇,他虽不问府中旧事多年,但积压的威信足够重振南王府了。
在他的统筹安排下,南王府渐渐恢复了平和。
这一日,穆则来到府中书房中,“王爷,有人要见
你。”
“见吾?”南王微微一顿,放下手中的折子,“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要见吾?”
自从南王世子被打上谋反的罪名,宣城的官吏恨不得离南王府远远的,寻常巴不得来府中,这个时候只想着保全自己。
南王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些墙头草,也没有在意,但对这个时候还想见他之人,还是起了好奇之心。
“是南王想见之人。”穆则神色晦暗不明,只是南王没有看见。
“既然如此,那你叫人在花厅等候,吾这就去瞧瞧。”南王整理了一下衣服,他虽然落魄,可是该有的礼仪不会丢。
“不必。”门口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一道健硕的身影走了进来,“花厅人多,容易走漏风声,我瞧着书房就挺好。”
“是你。”南王大惊,连忙从坐榻上站起来,“你怎会在这个时候来此?”
“我不能来?”来人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坐榻上,掀起衣衫,仪态周正地坐了下来,见南王冲穆则使了个眼神,他轻笑着开口道:“南王叔,你不必紧张,那些看守你的人我已经派人调走了,他们不会发现我来了。”
“鲁王来的不是好时候,吾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南王挥挥手,示意穆则出去安排戒备事宜,“如今南王府遭受灭顶之灾,吾虽亲手杀了那孽子,可长安那位不是好相与的,他未必会放过吾。”
鲁王笑道:“南王叔还是这般多心。”
“你不该来的
。”南王变了脸色,肃声道:“你可知有多少人盯着江南,盯着南王府?”?“我原本确实没打算来。”鲁王道:“只是这里有吸引我的东西,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
“你是为金吾卫鱼符来的?”南王猜测道:“此事错在吾,吾没想到崔叙会将鱼符交给一个小娘子,他在宣城停留多日,就是为了给那个小娘子调动金吾卫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吾就不该救他。”
他苦心唱了一出大戏,陪着崔叙稳坐钓鱼台多日,不就是为了试探崔叙身上有没有鱼符吗?不曾想,自己没钓到大鱼,反而被人踹翻了鱼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