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令下,施宝来及手下驻军立时便有了反应,十万驻军火速行动,将太子羽翼围困在当中,禁军趁机在护卫营中撕出一条口子,将皇帝和百官转移到了驻军的羽翼之下。
东宫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谁的诡计,庆阳城中,施宝来主动投靠献殷勤,并不是畏惧东宫威仪和服从驻军之令
,而只是黎王苏怀岷的将计就计。
当时平阳、溧阳两地驻兵异动,太子便应该有所警觉的,可惜。。。。。。
他醒悟得太晚了一些。
安全无虞后,皇帝问身边的黎王: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驻军从何而来!”
黎王苏怀岷看着东宫太子被围阵中,应接不暇对抗驻军将士的样子,不慌不忙慢条斯理解释道:
“父皇谎称禁军令丢失,太子便将计就计用了假令牌将各地驻军调集到京都城。他以为能够以假乱真,号令各地驻军为己所用,却不想父皇高明如斯,驻军令竟然就握在父皇自己手中。”
黎王说罢,拱手道:
“父皇英明。”
文武百官有样学样,也都纷纷拱手:
“陛下英明。”
皇帝实在不知自己的英明从何而来,却不得不笑纳。他当然也不会知晓,左相冯于念之所以提出要用驻军令窥测东宫太子的忠心,也是出自黎王苏怀岷的授意。
皇帝此番没有在歌功颂德中完全迷失自己,他指着兵部尚书楼霄道:
“天下军兵皆在你兵部的掌控之下,驻军有异动,如此长途跋涉而来,你兵部为何没有奏报啊?”
楼霄伏地叩拜声声切切:
“陛下,臣有愧陛下重托啊!半个月前,臣的兵部遭了贼,舆图和布防图被歹人洗劫一空,臣当即奏报,但彼时陛下新病,皇后娘娘不准臣以琐事烦劳陛下啊!”
话虽如此,但兵部在各地设有哨岗,驻军如此大
的动静,皇帝醒来后兵部尚书当立时立刻上前奏报,但楼霄非但没有动静,反而不声不响地任由驻军至闯宫闱。
其中原因,也无非是想让东宫一党的野心暴露得更为彻底一些,想让当今对黎王苏怀岷的依赖更深一些罢了。
皇帝自不会知道兵部尚书心里的这些九九,他不会知道京都城的官员虽然大都在东宫一党的掌控之中,但百官心中的天平大多都已经倒向了黎王苏怀岷。
为黎王殿下做一些阴瞒,提供一些举手之劳的便利,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更何况,驻军入京走的并非官道,而是定远的水路,有路家从中斡旋,朝廷收不到消息也很正常。
横竖调令驻军入京的,是东宫太子。
皇帝直觉此事有异,却很难挖出黎王与百官的错漏。
眼前的局面已经足够让当今头疼万分,他便也无暇细想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在后。
有了驻军的加入,禁宫中的形势逐渐呈一边倒的趋势。
东宫手下的京都护卫营卫兵完全不是驻军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局面便尽在黎王苏怀岷的掌控之中。
禁宫一夜风云,皇帝始终站在黎王身侧,无论身处危难,还是如今的胜券在握,黎王苏怀岷似乎始终淡定从容,沉稳冷静。
这给了皇帝一个鲜明的错觉。
似乎东宫忙忙碌碌一场,声名狼藉一地,却好似只是旁人手中的一柄利器,为的是打破京都城表面的平衡,挖掘
禁宫中不为人知的肮脏,也借机戳破天子的权威,让天下的民心归拢,百官的私心所向,尽归于一人身上。
这个人,理所当然便是黎王苏怀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