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派来支援王妃的人倒真不少,自己却不惜孤身犯险,也不知道那墙头草的钦差靠不靠的住。”
曾邻在这里,暗卫在这里,王妃到了此刻才知道:
“他把所有的人都留给我了?”
曾邻无奈地指了指竹林上方被夜色浸染的一抹黑白,道:
“还有一只鹰。”
在迷雾缭绕的森林里,一只训练过的苍鹰是很不俗的战力,有时候甚至比一队暗卫还要管用。
王妃扭头看向曾邻,突然问了一句:
“谡王为什么要帮东宫,据我所知,这位谡王离京很早,黎王同他还有一些巡边时结交过的情谊,可是东宫,怕是都没有见过他的这位皇叔吧?”
王妃锐利的眼目让曾邻有些惊慌,但他确实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们也不知道,原本我们也以为谡王是陛下用来抗衡东宫的力量,可不知怎的,自打谡王进了京都城,形势就愈发不可控起来,我们也是最近才通过宫里的暗哨得知谡王和东宫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承诺将他们牵连起来,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来的时候,王爷盯着钦差看了很久,说是他已经知道了,我刚想问他知道什么了,就被他撵来这里了。”
黎王妃听完曾邻的话不由喃喃自语起来:
“我爹?”
曾邻顺嘴便说:
“说来也奇怪,曲大人一贯摇摆不定,这回为了帮殿下脱困,竟然不惜给了自己一
刀。”
他这样说完,便瞧着王妃的眼眸瞬间放亮,正死死地盯着他,便慌忙将他知道的那些事都抖露了出来:
“我听到王爷跟曲蕤飏说,钦差大人,本王与东宫,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真伪命题。”
曾邻复述其话,却不解其意,旁人亦不解,唯有那老和尚听懂了,感叹道:
“枯洞崖中都是死尸,阴气极重,男子若在里面待久了,是会影响精气的。”
“当初那人犯了色戒,被打入枯洞崖中自省,按理说子嗣是会受些损伤的。”
黎王妃略一沉思,看向那老和尚:
“褍平大师是说?”
褍平默念一声阿弥陀佛,便接着道:
“乾西一族有秘术,纵使如此,元妃生黎王也耗费了半身气血,为此还在灵觉寺还愿七七四十九日。”
“若是旁的宫妃,想要子嗣,怕是要用一些旁门左道。”
褍平说得隐晦,好在黎王妃聪慧,她上前一步,追问道:
“大师所说这个旁门左道,是偷吗?”
偷东西的偷,亦是偷人的偷。
褍平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算是默认。
司空郡主明白得晚一些,嘴上却更直白一些,她急于与人分享她的见解,大嗓门差点把靠近她的曾邻的耳膜震碎:
“你们的意思是说,东宫乃本郡主姑母和这个谡王通奸所生。”
褍平大师继续念他的阿弥陀佛,黎王妃保持了长久的沉默,唯有曾邻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竟然有了
泪意:
“世道好轮回啊,苍天饶过谁。”
很快的,黎王妃眼里也有了泪意,他们眼中含泪心照不宣,为的大约是这么多年京都城流言蜚语下荔湾苏怀岷受过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