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
伴随着中宫肆意的笑声,宫闱中京都护卫营的人走出阴暗,闯入寝殿,他们目之所及的方向和浮动的兵刃足以叫当今看清,他们如今效忠的主上已然不是大雍之主的天子,而是中宫皇后。
一只玉簪能不能置中宫于死地,并不全由它背后的故事决定,只要站在它背后的人有同一切权势撕破脸的实力:
“陛下,妤好给过你机会的。”
她说着目光含恨,转向了黎王苏怀岷:
“可是这么多年,您终究不肯对这个孽障动手,那么便只好由妾身来做这个恶人了。”
禁军被京都护卫营的人逼退至寝殿的角落,因着人数之劣,不敢贸然动手。
当今被眼下的情景气得一口淤血喷出,扶着床榻,险些没有支撑住身子,大骂道:
“妤好,你好大的胆子?”
“还有你们,你们都想谋反不成?”
黎王苏怀岷上前一步,将一碗汤药恭敬地端到天子眼前,
“父皇,龙体为重。”
中宫一看到那汤药中残存的材料,瞬时便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
“你怎么会知道解药是这个东西?”
黎王苏怀岷看了一眼那汤药,淡淡道:
“倒也并不是完全确定,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此话一出,满室愕然,天子被一口刚刚入口的解药呛到,一阵剧烈咳嗽后,指着黎王苏怀岷道:
“竖子,你拿朕当什么?”
无论天子寝宫的虚
实如何,内应又有多少,这一回他都是实打实中了毒,扎扎实实在龙塌上躺了半个月有余。
他身上的毒没有解,身边的亲信也不敢轻举妄动。
半柱香前,黎王苏怀岷持左相信物悄然入得天子的寝宫,一众内应闻风而动,将中宫的人全部拿下,等待黎王示下。
黎王苏怀岷凑前观望天子的动静,见其面如死灰,全无生气,一旁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黎王殿下,这与老臣听从谁的命令无关。老臣愿以医者仁心起誓,陛下这病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
天子中毒一事,经过多少太医的诊断,也没有验出端倪,此并非因为太子一党收买了太医院所有的医士,而是因为这毒下的精巧,寻常医士闻所未闻,便自然觉不出这其中的端倪,甚至都无法断定天子是中了毒。
天子卧病,日久不见好,在太子一党的肆意散播下,几乎已成了提前到来的死讯。这让更多摇摆不定的大臣倒向了太子,也让许多忠直的大臣不敢轻举妄动。
京都城中万事俱备,只等东宫。
按照东宫一党原本的计划,这会黎王已经谋反伏诛,东宫赶在当今断气前回归,承袭大统,得天下拥护。
一切顺理成章。
可其中出了太多的意外,以至于东宫未归,黎王却先到了。
让太子一党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当今身上的毒,竟然被黎王苏怀岷轻而易举地解了。
黎王自然不会比太医院
的医士更懂中毒之症和解读毒之法,只不过他比这些人更幸运一些。
彼时黎王苏怀岷扫视寝殿四周,指着雕花瓶中的一束紫红色的鲜花道:
“把这些花捣了,喂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