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看看敢逃离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塔内人头攒动,昏暗处,不安在悄悄蔓延。
正是杀鸡儆猴。
半
妖浑身血迹斑斑,未着一缕,他长的颇为奇特,上身为人类躯干,下身则是一条巨大的墨色蛇尾,他抬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双眼只剩一只完好,他张开嘴,里面舌头缺失,作了一个口型。
“师无仪,你们?快跑。”
无声无息却让师无仪眼睛瞬间就?红了,他压下痛苦,看向谢沉渊。
谢沉渊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锁妖塔背后?的大山,而后?才注视着蔡修,毫无疑问,这?是他遇到的最?大的对手,但是……
他拍出一掌,魔焰如龙冲向蔡修。
“你就?是那个天魔,没想到居然到我这?边来了,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蔡修抽刀,一股磅礴的灵气也化作了红色巨龙,两两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周围树木拦腰而断。
“不认真?的话,那我出手了。”蔡修暼了一眼小公主,寒芒一闪,竟是朝她出手:“我这?人最?恨背叛了。”
谢沉渊双指竖起,额间一道血线,宛若天门,他睁开眼睛,双指剑势竟是朝着后?方大山斩下。
蔡修见此大惊,想也不想的折身返回,红刀成了最?艳丽之色,铺满了天空,拦截那道黑色的无形之剑。
空中?风起云涌,红刀若天幕将倾,可是黑色魔剑硬是生生的刺穿了那道天幕,斩向后?方大山,霎时间,地动山摇。
蔡修怒极反笑:“好一个天魔,果然任何妖都瞒不过你。”
谢沉渊道:“只是听?见了山内有哭泣声而已。”
师无仪趁着两人动手之际把耶律阿朵拖到他们?这?边,此刻听?谢沉渊一说,暗自心?惊,难道蔡修真?养了一只强大的半妖,只不过没在锁妖塔,而是破天荒的囚在了大山里。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没用的半妖,不是人族也不是妖族,谢沉渊,我们?没必要弄的这?么僵不是吗?”蔡修持刀而立,道:“一群天地不容的东西,我收留他们?在塔里,也好过出去祸害世间。”
谢沉渊垂下眼睫,苍白俊秀的面容在阴影处晦暗不清。
师无仪冷笑一声:“蔡修,你是我屹今为止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了,塔里的那些半妖,有妖丹就?被你挖出,没有妖丹的,你心?情好时,让他们?自相残杀
,心?情不好时,将他们?投在丹药炉里做实验,这?就?是你所说的收留吗?”
“我呸!”
“他们?又不是人,我如何做不得,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理。”蔡修听?见师无仪的指控,脸上轻蔑之意更甚。
谢沉渊伸出双手,天地变色。
蔡修见此,不敢托大,他浑身灵力暴涨,大乘期的修为让他的法相浑身泛着浓郁的血红色,袖里黄昏刀颤鸣不已,悬浮在法相手中?,一个和大山相近的法相威严的盘膝而坐,面容与蔡修有几分相似,他睁开眼,声音震的在场的师无仪吐出一口血:“我的法相已成,谢沉渊,你太自大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白凰用妖力护住沈纵,看那小公主可怜兮兮的,旁边又有两个伤号,想了想,还是将他们?都罩了进来,而后?神色凝重的望着上方,沈纵不敢说话,怕前方的谢沉渊分心?,只能紧张的看着谢沉渊。
谢沉渊手掌向上,缓慢抬高?,他似乎在托举着天地,抬起的速度缓慢无比,听?见蔡修的话,淡淡道:“不如何,你的法相先凝好,只不过说明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情?”蔡修发出疑问,实则是在暗自蓄力,他的袖里黄昏刀还未刀灵合一,只等袖里黄昏刀长成法相可握之时,就?是谢沉渊的死期!
“说明。”谢沉渊放下手,笼袖而笑:“你的法相很?小啊。”
在场的所有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从蔡修法相后?方缓慢升起的巨大身影,他太大了,大到山岳在他的身形面前宛若一个孩童,他微垂眸,面容无喜无悲,宛若一个仙人俯瞰大地,他的面容,他的雪白长发在发着光,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片黑暗,天地被分为光暗两色,泾渭分明。
蔡修转头,惊骇的望着这?一幕,这?一刻,一股莫大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间,让他胆肝俱裂。
仿佛天地都化为了这?人的法相。
“人有法相,佛有众生相。”
谢沉渊手掌微抬:“今日,蔡道友可以试一下我的天魔相。
他的法相也随之抬高?,雪袍大袖飘扬,一掌拍向比他身形矮小数倍的蔡修法相,白衣法相犹如一个支撑天地的巨人,拍向大地。
只听?轰的一声。
蔡修血肉俱碎,神魂俱灭。
袖里黄昏刀化为乌有。
天地之间,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