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北国国主看过来,“朕听说你母亲生前与他还是十分疼爱的。”
不待沈溪回答,北国国主稍微想了想,立刻拍了拍桌子,“朕知道了,定然是安阳侯府里的那些人没少在他面前说你母亲的不是,若当真是如此,才更应该将他带到北国来,否则他心中不知你母亲的苦衷,偏向于安阳侯府,对你母亲来说,未免太过不公。”
沈溪垂了垂眸,心中对于北国国主的这番话无限唏嘘。
北国国主在说出要将戚文烁带来北国的时候她是有些惊讶的,而国主这句对离青未免太过不公的话更是让沈溪心中泛起了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认离青的血脉,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便是对于戚文烁来说,亦或者说是对于黎国人来说,父亲会更加重要,正如戚文烁明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明知道母亲所经历的这些磨难离不开安阳侯的种种忽视和纵容。
可他依旧不能对安阳侯说什么,一个责怪的眼神,一句失望的抱怨,难道就能够抵得上离青被囚禁的那些年,以及戚若渔没日没夜如同冰冷的机器一般厮杀的痛苦了吗?
沈溪这个局外之人在看到这母女二人的遭遇时都会觉得痛心,在顶着戚若渔的身份看安阳侯父子二人对当时侯夫人母女的嘘寒问暖以及关爱时心中都会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失望。
可想而知,若当
时经历这所有一切,需要替嫁的人是真正的戚若渔,该会有多失望。
沈溪没有说太多,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陛下可以试一试。”
……
第二日沈溪便等来了离渺,这姑娘一双眼里都写着高兴。
看来昨日北国国主想要让人去将戚文烁接回来的念头确实是她提起来的。
离渺像只小麻雀一样直接坐到沈溪面前,捧着脸开心的看着她,“父皇说要派人去北国将你兄长接回来,你高不高兴?”
沈溪淡淡道:“谈不上高兴不高兴,他若是当真能过来,或许我会高兴的。”
“但他有很大的可能不会过来的对吗?”离渺眨眨眼睛,“其实我听乌时说了你在黎国时的所有经历,我对那个戚世子好像并没有太多想要亲近的想法。”
她点了点沈溪的肩膀,“与你不同,在认出你是离青姑姑的孩子时我便觉得十分的亲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我会与你亲近不过是想要让你代替我嫁去晋国对吗?”
沈溪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并未这样想。”
“你这样想我也并不会生气的,换做我是你也一样会有所怀疑。”
她没说的还有一句,那便是她知道沈溪当初在安阳侯府时便已经经历了一次替嫁风波,想来现在更加谨慎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离渺悄悄靠近她,进来时身边的下人都已经被离渺支了出去,但她说话时还是格外的小心谨慎,“或许
再过几日父皇便会派人前去黎国,现如今黎国,你想去吗?”
沈溪抬眼,“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想去,届时我一定会帮你。”离渺压着声音道:“只是你不能表现得太急迫,父皇很聪明,万一被他看出来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