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握着扶手转身,想要解释。
季风正倾身要去拿桌上的东西,正好是她回身的方向,于是,瞿清正要解释的唇微张,就这样擦着少年清瘦的脸颊而过。
像是一只盯准了鱼的水鸟,灵巧略过,掀起一片涟漪。
季风高大清瘦的背影僵住了。
瞿清的唇像是被强电流过了一遍,瞬间麻掉了,连同大脑像是烟花般炸开了,思绪被炸得七零八落不成逻辑。
她的眼睛瞪大,酥麻的感觉一路从唇瓣传遍到指尖。视线略过少年犹如迷雾森林的眼底,往下是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微微泛着漂亮粉色的薄唇,然后……是他清瘦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带了一点细微的水泽。
那不会是她的口水吧……
瞿清的大脑又是“轰”的一声,二次炸开了。
她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过身,捂着嘴满脸无措。
季风抬手想捞,她径直向后撞上了书架的某一层。
瞿清眼底瞬间弥漫起潮意,泛着委屈的水泽,她低呼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顶,视线触及到季风欲伸过来的手,再度无措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季风耳根很红,映照他白的通透的脸也有了一丝血色。
他幽深的眼底泛起一丝无奈,拉开椅子靠近,语气里带了点暗哑的温柔:“小心点。”
瞿清看着他靠近,原本麻掉的身体此刻在温暖的房间里开始升腾起燥热,她捂着嘴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
她真的没有侵犯他的意思。
季风有些无奈,轻易地抬手揉到了她的发顶,语气有些轻柔的无奈:“是,我的错。很疼吗?”
瞿清头也不敢抬,摇了摇头。
手心少女的头发像是轻柔的羽毛,波动间挠着他的手心,撩拨着他的所有情绪。
季风的语气放得更轻,像是自语:“也不是第一次了。怪我。”
什么?
瞿清瞪着眼睛抬头看他,有些没懂他的意思。
刚刚的无意触碰想是唤醒了她身体里某些一直沉睡的神经……明明之前,他们也有过贴得很近的时候,有过很正常的打打闹闹,可是没有哪一次,会像此刻一样,让她这样脸红心跳,这样想逃,却又本能的不想逃,看会不会有更多触碰。
这奇怪而又不受控的情绪。
瞿清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
她本能地抵着桌子往后退,退无可退,整个人像是被独属于季风的气息侵袭浸润了。
季风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躲闪和后退,他手心的温度像是有了烫意,视线低垂处,是她被扑闪着的睫毛遮住的灵动的双眸,再往下是鼻尖也带了粉意的小巧鼻子,往下,是纤细的手指死死捂着的嘴巴。
他几乎可以想象那手下的贝齿是怎样害羞又懊恼地咬着自己的粉唇。
这个样子的她和他记忆中的女孩轻易重叠,忽然有了某种确切的实感和悸动。
季风的手莫名的抬手捉住她捂着嘴的手腕,想要把那遮蔽拿走。
门被轻轻敲了敲,下一秒,周岩像是并不想征求他们的同意,径直就推开门探头进来:“会长会长,先别卿卿我我了,楼下开party了!”
这句卿卿我我飘入瞿清耳内,像是某种狂热的暗示,脑海中忽然就自动慢放了季风高挺的鼻梁上隐隐镀着的一层光,脸颊上靠的足够近才能看到的细微绒毛。
还有那种轻软,像是带着电流的触感……
鬼使神差的,像是做贼心虚,瞿清头一低,就从季风的手下轻易逃脱,向门外跑去。
周岩挡在那里,看着少女红着脸一副急切的模样,愣怔的松了手让她出门,然后回头,看向红着耳根、脸色却很冷的季风。
像是印证他的某种猜想,季风随意地抬起手背,在自己脸颊处擦拭了一下,像是意犹未尽。
周岩错即刻愕地抬手指着季风,嗓门没压住地开口:“啊!会长我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我闯进来顶多看到你俩在做数学题,没想到你居然会和人家在房间里……”
他说着,竖起一个大拇指:“哥们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兜头砸过来一本《高考真题》,盖住了周岩的脸。
周岩抬手取下来,揉了揉鼻梁,若有所思地望着季风的背影,重新审视着他在自己心底里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