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上了六楼,孟翼班近在眼前,周岩讪笑了一下,把难题甩给季风:“这、来都来了,你自己问他呗。”
这还是瞿清第一次来孟翼班。
说来奇怪,刘洋在孟翼班快有一年半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者需要到孟翼班找过他。高一的时候,瞿仕为还偶尔会托刘洋把她马虎落在家的东西捎过来。
周岩眼看着教室到了,如释重负地加紧脚步走了进去,他单手轻松托着习题册放在了讲桌上,另一只手打了个响亮的响指:“会长,有人找。”
说完,他还故意挤眉弄眼,意有所指地往门外瞥。
瞿清看他右手单手轻松托着作业本的动作瞪了眼。
坐在座位上的季风有些不悦的抬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瞿清的时候,目光像是一团浓墨陡然晕开了,一下子浅淡温柔开来。
瞿清端着作业,蹙起了眉。
那边,季风已经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瞿清先他一步,迈步上了讲台。她瞪着周岩脸上不正经的笑,抬手,重重的把手中的一摞书拍到周岩撑在讲台的右手上。
周岩顷刻吃痛地抽出了手,龇牙咧嘴地握着右手甩了又甩。
瞿清似笑非笑地仰头看他:“右手打球受了伤?”
“……”周岩脸都绿了,求救的目光看向季风,“会长,刚刚人瞿清说有事找你,非跟来的啊。”他疯狂使着眼色,“你不问问人家,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瞿清下意识看一眼讲台下的方向,却一眼瞥到正对着第三排座位上的笔袋,那是刘洋的笔袋。座位上没有人。
旁边的少年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顷刻沉下脸来:“你找的人不在。”
瞿清愣了一秒,皱着眉死死地抬眼盯着他。
季风低垂下视线回看她,眼底的墨意再度氤氲起来,语调清冷带着寒意:“看我干什么?”
教室里原本埋头在学习的几个人也抬起头看了过来。
瞿清也不分神,就这么盯着他,保持着刚刚怼周岩的势头,毫不认输:“看看你怎么大变活人的啊。”
少年眼底的神色一滞,瞿清牵着唇角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不就站在这吗?是要去哪啊?怎么,我找你你就能当我面不在?过生日请关系好的,我也不算。可以啊。”
季风愣了一下,缓缓蹙起眉:“谁和你说……”
他视线瞥向周岩,有些了然,很快是,收拾好神色,少年拉她校服的衣袖,语调放软了些:“出去说。”
“我不要。”瞿清语调平和,一下子甩掉季风的手,就这么看着他:“你别看周岩,不是他说的。”
周岩在一旁忍笑,暗暗给瞿清竖大拇指:“清姐可以,这语气有女那什么朋友闹脾气内味了啊。你早这样,高一那时候——”
高一?没等瞿清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周岩就被季风的视线狠狠地瞪了回去。
周岩噤声,有些诧异地道:“不是吧?你没说啊?她、她还不知道呢?”
随即,周岩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瞿清愣了一下,尔后从别人的眼神里反应过来他前半句话的意思,脸倏地红了。她胸口有点堵得慌,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实在尴尬又丢人,抿着唇角垂下了视线:“我回去了。”
下一秒,手腕连同校服衣袖又被拉住了。
季风有些急促地开口:“等我一下。”
瞿清又有些不悦地甩开来。
脸颊的热意蔓延,也不知道自己的坏情绪从何而来,她没停顿,往出走的时候,从心底里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忍住火气。
才走过孟翼班的后门位置,手腕就连同校服衣袖被拉住了。
瞿清甩了甩没甩开,愤愤地回头,对上少年清隽的面庞,火气混合着委屈蔓延。她没好气地问:“有事吗?”
季风认真审视着她的小脸,回想着刚刚周岩说的话,半是无奈半是不确定的问:“你这是,在吃醋吗?”
那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雀跃。
瞿清火气更大了,脸颊滚烫,她有些焦急又急促地辩驳:“我没有!我吃谁的醋?我为什么要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