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传说中的虐狗有木有!为了一个鸡腿,大黄这么小就出来拍戏!太可怜了有木有?!】
齐颜扫了一眼评论区,被众网友的留言给逗笑,五分钟后,她把手机递给助理保管,开始进行下一场戏的拍摄。
电影里的小道童全部是七峰山的留守孩子,小孩子们笑容淳朴,经过导演团队的说戏教授,他们很容易完成拍摄效果。
陈锋也被拉来客串了一把,在电影里当齐颜的师兄,戏份不多,几秒的镜头。
三天后,齐颜迎来《术》里第一场重头戏。
根据电影情节走,阿茅的养父因病去世,这是一场哭戏,最重要的是不能如此痛快地哭出来。
阿茅这个人物从小就很少哭,虽然是被领养的,但是与养父之间没大没小惯了,阿茅从来不尊称一声养父,直呼其名,大多数时候是称呼对方为老头子。
养父走了,阿茅生活的重心顿时坍塌,对她来说,顶梁柱塌了,她从此以后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要干嘛,再也没人每天逼着她学这学那,再也没人每天逼着她去烧火煮饭。
所以这是一场内心戏,要泪盈于睫,让观众感受到她内心的彷徨与无措,还有漫天的悲伤,却不能痛苦出声,委实会考验演技。
齐颜之前拍的都是很简单的戏份,几乎就是她童年学武的写照,因此皆能顺利拍完。
她特地虚心向两位导演请教,还主动去向剧组里的老一辈演员请教,自己结束通告后也会在酒店房间里对着镜子练习面部表情。
“老头子……”
一声悠长的叹息,饱含了多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穿着浴袍的齐颜对着镜子开始入戏,眼神含有倔强,双唇紧紧抿着,目光更是彷徨无措。
助理徐翠不敢出声打扰,睁大眼睛,默默欣赏。
齐颜是天生的演员,即使穿着浴袍,长发被毛巾裹住,一个人对着镜子演戏,也很容易让旁观者带入情节。
演员真心不容易,眼泪说来就来,他们的内心世界得多么丰富多彩、情感充沛。
这一晚,齐颜练习了好久,久到徐翠看不过去,催她去休息,“颜姐,早点休息,不然明早起来有黑眼圈,不利于上镜。”
“有黑眼圈更好,省得化妆。”齐颜还没有从角色里抽离,心绪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阿茅的妆容你也看到了,这段时期都是其貌不扬的,养父死了,她若是精神奕奕就不正常了。”
“大翠,你去休息吧,不用陪我,我再练习十分钟,十分钟就好,不然我总是觉得心里没底。”
徐翠见她执着,也不好再劝,“那我先回房,颜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嗯。”
翌日。
真正拍摄这场戏的时间是在接近中午时分,齐颜扮演的阿茅照例戴着大黄去林子里打猎。
她今天捉来一只野兔,高兴地回到与养父定居的溪涧旁,孰料在院子里叫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她还没有察觉什么,在厨房里与客厅里都找了一圈,然后伸手推开养父房间的木门,下一秒,手里的野兔碰地掉落在地上。
一个镜头拍摄完毕,化妆师与造型师迅速上来给齐颜补妆,剧组人员快速把道具转移到室内,准备拍摄内景。
十分钟后。
齐颜踉跄着走向木板打成的简陋木床前,她跪坐在床沿,仰首盯着躺着床上快要油尽灯枯的养父,慢慢伸出右手,轻轻碰了碰养父搁在被外的手臂。
“老头子……”
由于齐颜事前准备充分,这一场戏几乎算是一次而过,与齐颜搭档的是老戏骨,老戏骨带着齐颜入戏,齐颜毫不费力地把阿茅这一刻的情绪抓准,让在旁观看的一众人等纷纷点头。
镜头一转,远处的柴火燃烧殆尽,近景切换,阿茅熏黑一张脸,蹲在地上捧着一堆骨灰,小心翼翼地装入小坛子里,大黄蹲坐在一边,安静得不像一只狗。
夕阳西下,阿茅左手抱着骨灰坛子,右手抱着大黄,眺望远处的夕阳,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
“咔!”
导演一声令下,今天的重头戏终于结束拍摄!
齐颜入戏很深,还呆呆地坐在石头上傻不愣登的。
其余人见状想要上前去帮忙,刘东示意他们不用过去,让齐颜自己缓冲会儿。
约莫半小时后,齐颜渐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耽误大家收工了。”
“不要紧,我们当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就好。”
“谢谢刘老师。”
“小姑娘很棒,我看好你。”
齐颜腼腆一笑,又与老戏骨聊了会天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