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捧过后又暗含醒化,西陈皇帝握紧缰绳,打马离身,“他们自有引路人。”
“事不过三,雍王殿下好自为之。”
铁骑荡出纷扬不休的尘灰,掺杂在西风中愈发迷眼,模糊视线。
入耳的只有阵阵远去的马蹄声,浩荡未绝,又渐行渐远。
赵修衍挡在阮瑟身前,为她簪好鬓发,“要回怀州吗?”
“还是去柳山关。”
忽然听到柳山关,阮瑟抬眸望向他,却窥探不出半分蹊跷。
存留其中的似乎只有温和与纵容。
一如既往。
仿似从不曾有过与西陈皇帝的对峙,所有的未雨绸缪都沦为尘埃落定。
想到那句狠决奇诡,她莞尔,轻轻摇头,“回怀州吧。”
柳山关太过遥远。
“丹霞她们……”
进了马车,阮瑟甫一坐下,便问着丹霞的事。
依照她原本的打算,在离开别院后,她和谢家暗卫就会丹霞等人汇合,一路北上去往柳山关。
哪曾想短短半日竟会发生这么多意外。
万数大军包围着一方别院,丹霞她们想必早已听到动静,还不知会如何提心吊胆。
颇为头疼地揉捏眉心,阮瑟又添道:“陈安还得闲吗?”
“他已经去寻了。”
赵修衍会意,“等他寻到人,会直接送回怀州的。”
“困了就再小睡一会儿,到怀州后我再唤你。”
这段时日,南秦只念着要与敬王做下一桩交易,对她从不上心。
更何况还有定远侯的人在别院,处处算计着她。
念及今晨刘芝晗做下的事,赵修衍探手,抚上阮瑟额头,“瑟瑟,这几日除了昏沉,你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我一切都好。”
看着他颇为担心的模样,阮瑟破愁为笑,握住他的手,“她们还没来得及。”
既是为了与敬王作交易,她们又怎么敢留下太过明显的手笔。
哪怕是给她暗下迷药,刘芝晗都是命人提前算好轻重,生怕会出现任何意外。
只除却今早。
捻弄着盘在赵修衍手腕上的菩提,阮瑟看了一眼他肩膀,复而倾身枕在他右肩上,“我原以为,你不会来南秦。”
临别前的对峙宁静又激烈。
她亦做好长久定居奉州的打算,闲时还可外出云游,不受羁绊,恣意自在。
即便崔婉颐同她说,已经去信上京时,她只作戏言,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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