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如何,便都听天由命。
若南秦抵挡不住西陈攻势,加之周遭小国趁乱取利,想来不会落得太好的下场。
割城让池,岁岁朝贡已是最好的终局。
大树将倾,刘芝晗自也空有身份。
偏这犹如空中楼阁一般的身份,是她手中为数不多的利器。
看着暗卫打晕刘芝晗等人,阮瑟目无波澜地转身,望向赵修衍时方漾起些许波澜,盈溢出零星笑意,“时辰不早,我们也走吧。”
这里毕竟还是南秦,驻留太久未必是好事。
怀州连日逢战,自也缺不得将帅。
“好。”
“我们先回怀州城。”
随着应好声一同拂过她耳畔的,还有赵修衍修长有力,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而缓地擦过她的侧脸与耳后,归整碎发。
稍稍抬眸,阮瑟便能望进他眼中,沉凝清致,仿若怀着远胜云拥山川的温柔。
凝于他心,落于她眸。
不易察觉,于她而言却又如此的明晰。
春原中万物醒绽,摇曳生姿,灵动而轻柔,仿若尾尾鸿羽轻擦细描,生影葳蕤。
探手,阮瑟缓慢而坚定地牵住赵修衍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触。
无言而出,却又似金声玉振,于万籁岑寂中回响,不绝于耳。
赵修衍蓦地收紧力道,结喉微动,却也是缄默无应。
片刻后,他从心所役,揽住阮瑟腰身后俯身垂首,在她清丽容颜上印下虔诚一吻。
俊逸无俦的面容愈发近在咫尺,阮瑟心有所感,从风如服地阖眸,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甚至下意识地攥住系在他腰间的磐革。
万物沉寂,唯有眉心滚烫,西风难折。
“有大夫随你到别院吗?”
看着停驻在不远处的马车,阮瑟似是想起什么,目光落在他左肩上。
青衫挺括,不沾半点尘土,更不显任何异处。
所有的疼痛与悲苦,似乎都被遮掩得很好。
“在另一辆马车上。”
摆手示意近侍请大夫过来,赵修衍从容道,音声微哑,“李太医师从沈太医,尤善解毒,南秦的毒应当不在话下。”
什么解毒?
阮瑟正要点头应下,听到他后半句话时却不由一愣,意会到他的话外之音后旋即失笑。
“刘芝晗只是熏点了些许迷香而已,不碍事。”
自到别院的第一日,谢家暗卫便扮作丫鬟模样伺候在她身侧,点的迷香很少,于她并无多少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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