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场忽然而至的大雨,没有任何征兆。
时机又选定得恰好。
偏是在她即将离开别院的前一刻,功败垂成。
别院四周都被精兵包围,层层困囿,声势堪称浩大。
即便她手中有谢家数十暗卫,有侍卫在外接应,可到底是寡不敌众。
如要硬生生开出一条路,必定损失惨重。
握紧匕首,阮瑟坐在石凳上,阖眼筹计着对策。
若难有良策,恐怕还要借着刘芝晗的身份才能行事。
一边估量着别院内的兵力,她一边思索着如何瞒骗过院中人。
片刻后,阮瑟低眸看向身上的锦衣,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下一大片外裳织料,交给暗卫,嘱托她尽量避开别院中的耳目,去寻刘芝晗的令牌。
“若避无可避,你就同南秦将军说西陈公主半道被劫持,敬王的暗卫和侍从尽数殒身,要桓阳城即刻遣兵驰援。”
“是往东向离开的。”阮瑟细细圆着谎。
转而又看向身侧人,她复又叮嘱他们一旦听到争斗声便出去一探,谨防意外。
直至暗卫悄然离开,阮瑟阖眸扶额,缓缓松过一口气。
一场赌局,生死两条路赫然铺陈在她面前。
破局与否,只看这一遭了。
许是一路顺遂,不多时暗卫便折返回到偏院。
刘芝晗的衣裙、令牌尽数在列。
折回落满灰尘的厢房,阮瑟一边解开外裳,一边分神听着暗卫的回禀。
时间紧迫,她的动作都放快许多,生怕延误良机。
“别院内外都守着精兵,院外至少千数。”说着,暗卫一手作八,示意阮瑟。
只是远看,院内院外皆是声势浩荡,兵广将多,如山难越。
“……”
阮瑟了然,缄默一瞬。
八千精兵,足以将整座别院夷为平地。
若她要带着暗卫硬闯出一条生路,尽头怕也只是另一道死门。
不对。
南秦正在全力抵抗西陈进军,周边尚有余力的小国也想趁乱分得一杯羹,桓阳城堪称是孤城绝壁,又怎么会调出八千余精兵,围困别院,只为抓她回城。
一千余众尚有可能。
八千……太过兴师动众,又太过明目张胆。
倏尔想通个中关窍,阮瑟宽解衣带的动作一顿。
南秦远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