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漠北王于泰山携妻女百官祭告天地,并颁布诏书,定国号为华夏,定年号为元丰,定国都于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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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元丰帝元后数年无所出,只得一女。朝堂上下,纷纷上谏,希望陛下能广纳妃嫔,尽早诞下皇长子,为华夏百年计。
后宫氛有些莫名紧绷。
经数年的努力培养,现在已经了两次考,朝也多了不少可用之才。
楼岚不是个乐意“事必躬亲”的『性』子,各部工作入正轨后就爽快地当了掌舵的掌柜,就连早朝也改成了三日一小朝五日一朝,每七日可有一日休沐。
今日刚好是朝,楼岚一早就来,胡『乱』塞了些点心填肚子,就急急忙忙去了前朝。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好容易得了空,楼岚了乾坤宫,刚要找清雅,就看见宫女内侍出出,似在忙活着搬东西。
楼岚一头雾水,正自纳闷儿,忽见一名青衣宫女捧着清雅最爱抚弄的焦尾琴,心头咯噔一跳,连忙把给拦了:“这不是皇后的琴吗?怎地这是要搬去哪里?”
那宫女不敢抬头,蹲身呐呐禀:“禀陛下,娘娘吩咐要把惯用之物都搬去凤仪宫。”
定国都后,皇宫自然要稍稍修葺。虽然楼岚自己确保自己不会用,可谁知道以后的子孙后代会不会用到?
所以按照规格所修的凤仪宫还是有的,只是一直荒废着罢了。
怎地现在忽然就收拾出来,要把惯用的东西搬去?
这不就是年夫妻突然分居的节奏吗?
楼岚剑眉一皱,顿知此事并不简单。
在处理公务的偏殿找到还在整理文书的清雅本,楼岚细细观察一番,斟酌着询问:“夫怎地在今日收拾东西,现下太阳也不适合晒书。”
清雅眸,抿唇浅笑,并不理会他的委婉打探。直接道:“并非晒书,只是最近不少命『妇』都找到我这里来了,话里话都是劝说我身为皇后,要度,要贤惠,要以国事为重。我想着身为皇后,一条要做的就当是从这乾坤宫里搬出去才合适。”
对方肯此敞亮地说话,楼岚反而松了口,上前将她手里的书都拿了重新一本一本塞书架上,一边嘟囔:“你管那些作甚,桐儿也就算了,你我夫妻一,哪里有感情此融洽却还要分隔而居的!”
清雅也不阻拦他的动作,只是叹:“前朝后院儿都齐齐上阵了,你说是我闭目塞耳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吗?”
楼岚也知道她要面临的压力,眉头皱得更紧,“这些真是闲得,等我去弄清楚来找你的都是哪些,看我何整治她们!”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清雅拉着他衣袖好地道:“你还真要去找一群『妇』道算账啊!”
楼岚不以为然:“『妇』女又怎?不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吗?有『妇』在『操』持一应内务,哪有男儿在专心打拼的?再说了,今工厂遍布,女子挣钱养的也不在少数,咱们还是朝廷官员,是一个国的风向标,何能比老百姓都还迂腐守旧!”
说罢,楼岚就又急冲冲地走了。走到,忽又倒来,叫她让宫女们都给停下:“若是再搬,头我就把凤仪宫给拆了!”
当日,有命『妇』宫给皇后谏言的官员都被一股脑安排了许多工作,估『摸』着至少得有十天半个月忙得不了。
而后便是那些命『妇』。
里有儿女不成器的,便是儿女在惹了么事,让做母亲的好一番头疼忙碌。
有儿女拖累的,则是在坐,却有颇有善名的『妇』找上,言辞诚恳地希望自己经营的抚孤院得到资助帮扶。
或是哪里出现了么天灾,哪遭遇了让愤恨不平的祸,急需这些个有钱有势有身份又有闲的夫发发善心出手帮助。
一时间,京城竟是出了许多需要帮助的弱势群。
原本还有不乐意的,可被迫出手帮助之后不仅得到了被帮助的诚恳感激以及送的锦旗,另京城民生报上竟还特意刊登了此事。
获得了巨荣誉感的命『妇』对做好好事产生了极的兴趣,其他想要被赞叹的也莫不投以热切关注。
清雅原本以为这就算是完了,正自暗叹治标不治本时,她那位偶尔有些不靠谱的夫君竟是在某日小朝时,突然把年仅六岁的公主带到了议事厅,还就近在自己的龙椅旁安了座位。
按照往朝旧制,那个位置,应当是太子坐的。
小朝只是皇帝的肱骨臣才有资格参加,虽然对此十分疑『惑』茫然,可到底是跟元丰帝共事多年,知道这位陛下不是荒唐之,所行所言必有用意。
楼岚确实有用意,开始议事后,他并不像往常一专心与朝臣商议国事,而是每次都会让女儿发表一下见解。
刚开始臣们还深觉荒谬。且不说公主是一女子,便是忽略『性』别,她也只六岁稚童罢了,何能说出个么所以然来?
然而打脸来得既快又狠。
年仅六岁的公主不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因为稚童的单纯直接,看事的角度很有些不同,给了臣们不少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