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江氏与邢尧尧和乐融融,但程夫人的心情也就没那么好了,程谚在马车上将与邢尧尧的想看的事儿全部与她说了,若不是还顾着贵夫人的架子,她早就咬牙切齿捏着程谚的耳朵将他数落一顿了。
“若不是尧尧心胸宽广,我与邢国公夫人也做不成朋友了。”程夫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与自己的小儿子道,“这古往今来谁不是要娶妻嫁人的?你到哪儿去给我寻一个天下第一聪慧的儿媳妇?”
程夫人将儿子数落了一顿,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不想管这个小儿子了,他愿意去寻天下第一聪慧的那便去吧。
程谚看了母亲一眼,觉得有些理亏,他性子倔强,也做不出讨好服软的事来,只能直直的坐在原处,偷偷打量母亲。
程夫人这次似乎真的被程谚气到了,她将程谚赶回了自己的院子,言称再也不管这个小儿子,程家人轮番上阵,都无法说服她。
程谚没有想到此事将母亲得罪了个彻底,他摸了摸头,与邢尧尧去了一封信。
邢尧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得到程谚的信。
江氏将信给她气道:“那个小子,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明明已经拒绝了尧尧,还要写信与她,难道是欲擒故纵?
邢尧尧打开了信,静默了片刻,倒也不是旁的,只是程谚实在是太才华横溢了,信中用了不少华丽的辞藻,她有些看不懂……
邢尧尧无奈,只好与程谚回信,暗示自己学识并不高,要写什么直接些便好。
很快,邢尧尧又收到了程谚的第二封信,这次的信流利简洁了不少,邢尧尧一目三行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程谚这是将自己当做了他的垃圾桶?连程夫人不理他这等小事都要与她倾诉?
邢尧尧看了看又开始相看京城百家江氏,觉得她与程谚都应当自救,她直白的与程谚说,若他经常与自己来信的话,那只怕程夫人心中对他的气便能很快解除了。
还有此等事?程谚心中半信半疑,与邢尧尧又去了几封信,果然他见程夫人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为了消停,程谚保持了天与邢尧尧去一封信的习惯。
可惜两人实在不是一路人,并无可说的,最后邢尧尧想了一个办法,两人轮流出歪题,这样一来一往两人才多了几分趣味。
江氏与程夫人以为这两人是小冤家,第一次见面不打不相识,如今算得上是蜜里调油,两人总算是放下心来,不再逼着两人去相看别人。
程谚敏锐,在信中又重申了一遍,自己对邢尧尧并无他意。
邢尧尧看了信,翻了一个白眼,好端端的一个美少年,怎么就如此自作多情呢?她也顾不上礼仪,与程谚说了,自己喜欢的,并不是不成熟的惨绿少年。
程谚放了心,与邢尧尧通信得更加频繁起来,他眼高于顶,很少有关系要好的朋友,邢尧尧在他面前并不带上礼仪的面具,要笑便笑,要讽刺便讽刺,他莫名的觉得,与她相处,十分的快活。
小桃看着邢尧尧正坐在案头写信,邢尧尧面带笑意,歪头似思索了什么,才写了下去,到有趣的时候,她还拍了拍掌得意道:“我真聪明。”
翠月见小桃正看着邢尧尧发呆,笑着拍了拍她道:“怎么?你也想找一个与你情投意合的?”
情投意合?小桃睁大了眼睛,连忙挥了挥手,她有些迟疑的问翠月道:“小姐与程公子……”
翠月觉得小桃虽然身子底子不错,但却是一个并不敏感的姑娘,她有意卖好,提点她道:“邢国公府与程府世代交好,成为姻亲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以后见着未来姑爷要多笑笑,不要老是板着一副脸。”
未来姑爷,小桃觉得这四个字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心上,夜了,她偷偷的写了一封信,将信卷在了唤来的信鸽脚上,让它往远处飞去。
她如今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定要对小姐忠心不错,可她全家人还在三殿下手下讨生活呢。
信鸽一路飞翔,落在了裴泽瑜的指尖之上,烛火点点,裴泽瑜将那信细细看了一遍,扬了扬唇。
“殿下,长公主的车架快到了。”有侍卫在屋外道。
裴泽瑜让信消失在烛火之中,戴了一件披风道:“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