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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碎片之叙其九十九（第1页）

“可…你的身体已经摆脱了吸血魔兽的控制，就不必再听从那些声音了啊！再这样下去到头来持续受着伤的人不还是你吗？！我明白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那家伙在体内作祟，如今的你早就没有作恶的理由了！现在这样嘲弄他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大辅眼中闪烁的光亮，没有因为及川的打击而轻易消散，他果敢地正视及川原本就惨白的脸上那更添丑态的嘲讽表情，用紧紧攥住的拳头以明示其决心。

“是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不肯改变主意？哼……”

及川嗤之以鼻地发出了冷冷的声音，他看着大辅的眼神也变得比先前更为视如敝屣了。

“让我告诉你一个最为讽刺之事实吧——本宫大辅，你错了。”

冰冷的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大辅所露出的意料之中的困惑表情。

“说我错了是…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字面意思，你完全误会了呢，我的本性就是这样差劲，早在被吸血魔兽利用以前便是如此了。”

“——不是的！没有那种事！！”

大辅皱起眉，断然否认了这样的说法。

“你虽然不是特别爱说话的类型，但我们都知道你其实是个善良的人！至少是明白自己的过错后会想办法弥补的大人！敢于牺牲生命也要换回数码世界的原貌…你连这样的觉悟都有啊！而且尽管你话不是很多，但只要和大家一起聊天时总会用温和礼貌的口吻…总之，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扭曲的语气！现在的你是被大家信赖的伙伴！不要被这儿戏一样的假象给欺骗了啊！清醒一点吧！及川！！”

将记忆中那个温顺可爱的棹志映现在脑海里，大辅告诉了及川他在自己心中留下的美好印象，渴望这份心意终究能够唤醒他的温柔本质。

……然而，及川却仅仅是环抱双臂，以不变的揶揄眼光斜视着他，仿若正看着一位表演滑稽戏的小丑。

“你啊，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可笑吗？真正需要清醒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嘴角刻意歪曲到一边，及川就这么用居高临下的模样对大辅露出了夸张的诡异露齿笑。

“……及川？”

“我可是…相当地觉得有趣呢，虽然被你这种自私的小鬼头随随便便定义性格什么的也有些不爽就是了。”

“自、自私——？！”

居然将伙伴的善意用自私来形容…这已经足以被认为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的行为了。

忍无可忍的大辅，最终还是走到了用更强硬的方式行动的这一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的话里究竟有哪里让你不满了？！倒不如说你现在这种对待别人的态度才叫自私吧！”

因愤怒而言辞激烈起来的大辅，反倒令及川将双臂抱得更紧地发出了刺耳的笑声。那种样子…就像是因为被厌恶而感到高兴般，沉迷于大辅那张写满愤恨的脸并从中获得了愉悦。

“啊…哈哈哈哈哈！就是…这种表情啊，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痛快的事了呢！即便是你这样头脑简单的蠢货也能理解啊，在你面前的我所具备的真实性格…一眼就能看出来吧？没错，我就是会这样自私对待别人的类型，我可是个恶人啊，这不是当然的吗？迟钝如你的家伙也终于感受到了我的本性，对你这样的劣等人而言应该称得上是可以在家人面前炫耀的大发现不是吗？呵呵呵…明白了的话就回家吧，自以为明白人心的笨蛋。”

“你…你这家伙……！！”

大概是将及川毫不顾忌地口吐恶言判断成是在挑衅了吧，虽然被贬低并羞辱至此等地步，大辅也只是紧抿双唇握起拳头，并没有轻易让怒火支配理性作出怒吼之上的攻击。

“怎么样？满口正义的你也还是敌不过我这怪物一样的恶劣性格吧？要是还转不过脑筋来的话，看在你这张脸取悦了我的份上再提醒下你也无妨——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我的本质吗？因为得知了我被吸血魔兽寄生的真相才觉得我那些恶行都不是源于本心？还是你目睹我为了拯救数码世界献出了生命，于是就付出了那种廉价的感动？那个‘幕后黑手’也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吧…那天夜里是我自己决定要抛弃良心接受黑暗的，光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出我是个会为了野心舍弃全部的人。说得再恶毒点的话…哪怕是抛弃了整个世界的安危不管不顾，让数码世界变得破破烂烂都无所谓！反正是要踏上的土地，就算是让儿时梦想的场所沦为废墟也无关紧要！假设我是你口中那个善良的家伙，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吧？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哦，无论你怎样去否认都会摆在那儿，轻信恶魔的诱惑并接受其提案，将一切导向罪恶深渊的人就是我！作出这种背离人之道的选择的人是我！明明有拒绝的选项却被无视，明明知道代价是自己的良心还要故意这么做…为了去数码世界，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就是…抱着舍弃一切的觉悟亲手把灵魂卖给魔鬼的，如果有必要的话——”

满脸狞笑的及川，背起双手缓步走近了大辅——

“若是伤害或者杀死我的搭档数码兽就能达成目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在那家伙身上留下伤痕哦！”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大辅心底的导火线并引爆了。

“及川悠纪夫——！！！”

任凭他怎样侮辱自己也强忍下来的大辅，直到听见他对绿茶兽说出这种丧失人性的言语后，激愤的情绪在刹那间集中并爆发。

力量凝聚在了攥紧至酸痛的拳头上，不是为他自身而是为那样可爱又善良的绿茶兽地朝及川挥了过去——并非因为被一时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只不过…如果将拳头挥下能让及川察觉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话，虽然不愿这么做却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他甚至感到庆幸，那个温柔的绿茶兽没有选择这一块碎片，除了他，没有其余的伙伴出现在这里并看到这一幕，让其他人同样被及川的恶言深深伤害至此…这种事简直难以想象。

要是这一拳挥到脸上多少能效果，至少疼痛是肯定的——当然，及川可没有蠢到会面对挥过来的拳头还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在大辅的拳头挥向面部的瞬间…被出现在视野内的手掌一把狠狠制住！

“咕唔——！！”

剧烈的疼痛让大辅不禁放松了拳头的力度，但及川并没有为此而放他一马的意思，手上传来的力道一点点地用劲，那张阴森可怖的笑脸也越来越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