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院副院长孙留平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子,嘴里不时说几句,这种自言自语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内心深处与胡志清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
两个人同为文学院副院长,都是下一任院长的热门人选。史文平院长马上就要退休,现在江都大学正在考虑文学院院长的最佳人选,当然,候选人有很多,但是在学术水平、学院资历、人脉关系等方面最有竞争力的就是孙留平和胡志清,两人年龄相仿,学术水平不相上下,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专家,目前又都是文学院副院长,其他候选人在他们面前也许只是重在参与。
孙留平心里并没有多少胜算,所以他才像热锅上的蚂蚁,内心极度焦虑,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想有一个好的结果,虽然现在是副院长,但是副院长就有六位,并不是多大的成就,院长就不一样了,对学院的事情,具有绝对的权威,而且在江都大学的地位也不一样,江都大学院长只有十几位,而副院长就太多了,有一百多位。
想想一路走来的这些年,全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全靠自己的小心谨慎和刻苦努力。
墙上挂着各种奖状,还有一些荣誉证书,“江都大学十大青年优秀教师”、“江都市教学创新奖”、“江都大学最受欢迎教授”、“全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优秀奖”……这些奖项贯穿了自己的青年和中年时代,是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工作的肯定,他来到办公桌前面的墙下,用手摩挲这这些证书,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眼光变得明亮起来,看着这些证书,他的信心越来越足。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
“请进。”
声音还没落地,一个人闪身进来,脚步声听起来很仓促,进门的时候好像膝盖在门上撞了一下,“嘭”的一生响起来。
孙留平转头一看,原来是蔡福森。
“什么事这么急,冒冒失失的,三十多岁了还没一点稳重的样子。”孙留平有些不高兴。
“老师,这次您的机会来了。”蔡福森想要卖个关子,故意停了下来。
孙留平没有说话,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犀利的盯着蔡福森。
看来这个关子卖的不是时候:“能够搬到胡志清的事情找到了。”
“快说。”孙留平的眉头拧在一起,做好了专心听的准备。
“他和一个学生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你确定吗?”
“确定,这件事我已经盯了一段时间,确有其事,只是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
“继续跟下去,一定要尽快找到证据。”孙留平不知道蔡福森对这件事有多大把握,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看,应该有很大把握。
蔡福森马上点点头。
老师的命令他不敢不听,这些年蔡福森的每一个人生重要的进步,都离不开蔡福森的帮助。
几年前,蔡福森从北方考进江都大学中文系,当时的老师正是孙留平,由于是老乡,孙留平常让曹福森到家里吃饭,蔡福森每次放假回老家都会给老是带一些家乡的特产,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愈加深厚。
有一年暑假,孙留平老家的房子要翻新,家里只有老父亲和一个人,母亲在江都市帮他照顾孩子,可是学校突然要在暑假去外地进行教研活动,全体老师不允许请假,孙留平正值事业上升期,没办法,只能去参加教研活动,可是家里的老房子翻新已经给施工队交了钱,如果不翻新,可能这些钱就要打水漂。
蔡福森知道这件事后,主动请求去帮忙。
在蔡福森和他哥哥的帮助下,老房翻新顺利进行,按工期完工,老父亲也终于住进了新房子,而且孙留平的教研活动也没有耽误,自此以后,孙留平就把蔡福森当做了自己人。
蔡福森大学毕业的时候,通过孙留平的活动,在学校做起来辅导员,后来又通过努力,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一边读研究生,一边做学校辅导员,工作学习两不误。
研究生毕业,蔡福森就做了学校的任课教师,这些都是孙留平一手操办。在工作中,蔡福森对于孙留平是无条件的支持,两个人的关系学院的老师都是知道的,两个人也算是互相成就。
“老师知道和他有关系的这个女生是谁吗?”
孙留平摇摇头。
“也是您的爱徒姬羽衫。”
“羽衫?你是不是搞错了。”
“千真万确。就差捉奸在床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姬羽衫的为人我有些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
“知道是姬羽衫,老师不会不忍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