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谁、谁干的?!给老子出来!”孔权使劲挣了挣,没挣开绳子倒把自己的伤给勒疼了。他龇牙咧嘴地看着周围,呼吸慌乱而没有章法,心里的不安陡然被放大。
人的恐惧感多数来于未知,因为不知道要面临什么而恐惧。
“骆子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我出来!”孔权吼完看着熟悉的坟包,很奇怪这大黑天的自己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骆金柱的。他之前往这边撒过尿,而且还在这里打过骆子鑫,所以他想不出除了骆子鑫还能是谁这么干。
“孔权……”这时一道哀怨的女声在半空中响起来,带着轻蔑和嘲讽,“你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要来接你了。”
“你、你是谁?”孔权吓得脸色惨白,在月光下看起来就像只野鬼。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四周,没看到任何人在,但是那声音却好像具化成了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地刺进他的体内,让他的皮肉疼得心脏都仿佛要蜷缩起来。
“我是谁?我是许丽丽呀,被你害死的许丽丽……”
“你他妈胡说!”孔权吓破声,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但是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现在被绑着,两手背着,绑的人不知道怎么绑的,他现在要么只能跪着,要么只能侧躺在地上。
“等我,等我……”那道声音越发空灵起来,好像也渐渐离远。
孔权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下一刻就有人来索他的命。明明夜里的风挺凉快,但是他却吓出了一身的汗。再后来好像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但是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他直接吓晕了过去。
王老伯王大朋是三桥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一年如一日地早起。今天他也跟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地里,也是为了间苗。他想着趁大清早凉快把活干完就回去,哪知到了地里干了一会儿活,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惊恐万状的尖叫声。他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就见一大小伙子大喊着往路上跑,喊着:“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把王老伯给吓一跳。正好不远处有人过来,他问:“老张啊,那人是谁啊?我瞅着怎么像
孔家老大呢?”
老张视力好,这会儿也看着呢,闻言说:“可不就是他么,一大早怎么跟精神病似的?”
王老伯摇摇头:“这小子不干好事,前两天不是还跟骆家小子打起来了么?他怎么又跑人家地里去了?”
老张往骆子鑫家的旱田地里看了一眼:“谁知道呢。这小子真是缺德,你说那一老一小的本来就过得不容易,这小子倒好,把人孩子辛苦种的地都给毁了。天怎么不下个雷打死他呢?”
正说着,突然“轰隆”一声,挺好的天居然打了道响雷!
孔权之前跑了不远的路,看到有人在,腿一软跪地上了,这一听雷响,瞬间又连滚带爬地起来跑开。
他一直安慰自己昨天那是有人故意要报复他,可是他起来之后在周围居然没看到任何脚印!这就很奇怪了,那他到底是怎么被弄到那地方的?!要知道这两天连雨都没下,夜里要是有人把他送到那地方不可能不留下脚印。对方总不可能大晚上的把他送到地方之后再把脚印消除吧?!且不说多费劲,就是真这么做了,也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孔权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口气跑去找他堂弟。但他堂弟听完之后不觉得有鬼,一心认定了肯定是有人想要吓他堂哥。孔权一开始总觉得这事就是邪门,但被他堂弟说了几次又觉得他堂弟可能也对,于是在他堂弟的劝说下,两人去了警察局。
孔权他姐夫在县里当官,警察局的人跟他们也算熟悉,平时他们来了也还挺亲近的,毕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事。但是孔权发现他这次来,所有人居然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然后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是要反了吗?
孔权立马就把脸拉下来了:“哥几个挺忙啊?”
其中一名警员这时从办公桌那边走过来:“是挺忙的,孔大少爷您要是不来,我们还正要去找您呢。”
被警察找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孔权心里一提:“找我做什么?”
有人递过来一个档案袋,孔权接过来快速打开,就见里头全是他这几年带人犯过的事。虽然不全面,但是上面没有一条不属实。孔权看完第一时间就想到得找他姐夫帮忙!
“把他们给我带过去看
好。”副局长亲自发话。
“别!别别别,梁局,您好歹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事他姐夫肯定不知道,知道了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