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云边啼笑皆非,心里石头落地。
边赢掀了被子钻进被窝,伸出手臂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想我没?”
“这个问题机场不是问过了?”
边赢:“刚才人多,你说不想。”
云边:“现在人少我也不一定说想。”
边赢笑了:“说说看。”
榆树在窗外被风吹动,枝柯和叶片的影子婆娑,投落进窗口,于西洋杉铺成的地板上温柔摇曳。
云边借着月光仰视他的脸,许久没见生出的淡淡生疏萦绕在他周身,但不至于让她感到疏离,她有些贪婪地凝视着,许久,道:“金口玉言,说不想就不想。”
边赢额头低下来跟她抵在一起,没有表示半分不满。
两人的眼睛距离过近,云边的视线难以聚焦,她垂下眼眸:“都说不想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边赢亲她一下:“因为我知道你想。”
一个月没见,即便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亲吻,也酿出久违的新鲜感,唇上酥酥麻麻,痒一直钻到心底去。云边一瞬间记起情窦初开的十六岁第一次和他接吻的场景,脸有点发烫,她咬唇,抓住他的领口,几根细细的手指搅着他衣服的布料,声音也是细细的:“知道还问。”
“问都不让问了?”
“嗯。”
边赢闷笑,再度俯首,在她嘴角轻啜两下。
刚退开些,她已经微启了唇瓣,舌尖迎出来。
边赢没辜负她的主动,嘴唇重新压下去,将那一小截软软的舌头顶回去,反客为主,在她口腔翻搅,捕获暌违多日的香甜。
吻毕,他伸手揩拭她湿漉漉的嘴角,问:“累吗?”
长途飞行。
云边说:“还好。”
她抬手抱紧他的脖子,脑袋也拗起来,重量挂在他脖颈上,迫使他受力趴下来。
他看着单薄,但并不轻,少年的体魄结实健康,光滑皮肤肌理下蓄满了力量,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云边的胸膛被积压,呼吸稍为些困难。
但带来沉甸甸的真实感和安全感。
边赢抱着她侧了个身,她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失,只感觉到他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然后他说:“睡吧,今天抱着老婆睡。”
云边一愣,她根本没想过边赢还会体贴她长途飞行舟车劳顿,放她一马,她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她说“还好”,是真的觉得还好,头等舱的环境本来也舒服,再加上她心怀期待能见到他,虽跨越重洋前后经历近一天的转轴,并不觉得太辛苦。
可他显然把她的“还好”当做逞强的谦辞了。
云边脸埋在他颈项间,闭上眼睛,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上熟悉的沐浴乳和洗发水的香味。
他真的很执拗,在那么远的外婆家也要用他常用的香味剂。
连一瓶沐浴乳都不肯轻易更换,想必是个很专情的人吧,真正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更换。
云边彻底舒展了筋脉和肌肉,既然他放她一马,那她就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