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简单。
她把房卡塞进他手里:“你今晚睡到我那去。”
他的房间浪费着不花她的钱,她不心疼。
边赢对着自己手里的房卡默了几秒,放上一旁柜子,说:“等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
“你困吗?”云边问,她当然是想他送的,但又有点不忍心继续耽搁他来之不易的囫囵觉。
“还行。”边赢说着,从包里扒拉出换洗的衣物,然后扭头看她,动作停格。
云边不明所以,微微瞪大眼睛。
边赢把手放上睡袍的腰带。
云边恍然大悟,装了一晚上的见过世面再不堪重负,耳根子染上一层绯红,她背过身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穿衣的细微声响。
“走吧。”边赢很快换好衣服,拿上手机和两张房卡。
云边回头看他,他已经穿戴整齐,简单的t恤运动裤,把她送的鞋子当场拆了穿上。
尺码合脚,鞋型他也喜欢。
光风霁月的,少年气十足,云边有点没法想象他没穿衣服的样子——或者说没法想象如果她刚才松了口,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
也不是没法想象,她其实是难以把那些小电影里、还有他那抽屉书上看来的,粗俗的淫、乱的东西,跟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男孩子联系起来。
一想到他也跟那些人一样,她就有点失望,像他从高高的神坛上跨了下来,不再纯美无暇。
两人一道走在酒店幽香扑鼻的长走廊上。
云边被边赢牵住手,有点小别扭,没话找话:“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
边赢另一只空着的手正拿着她给的房卡看房号,巧了,就在前头两步,听她如是说,他走过去就停了下来,把房卡放上感应区。
门随之打开。
他直接把人带了进去。
“这么舍不得打扰我睡觉,就在这里陪我睡好了。”
挺纯洁的睡法,跟上回一样,她睡床,他睡沙发。
边赢甚至没有亲她抱她,在酒店这种场合他总是克制得过分,因为知道天时地利人和,随便一颗火星子都够燎原,他未必有那个自制力半路刹车,何况半路刹车也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伤身伤神,大可不必。
云边自我调节能力还算不错,躺在黑暗里没多久就想通了,理由简单粗暴,近乎耍赖——她家边不输跟别人才不一样。
想通以后,她就不老实了,床头床尾换个面,面向他,趴着托起腮翘起两条小腿:“我刚才要是不阻止你,你今天晚上会把我办了吗?”
边赢毫不犹豫地说:“会。”
云边被他的坦诚噎到,停顿两秒,不满地埋怨:“你怎么这样?我都还没成年。”
没成年又怎么。
如果她不是云边,他不可能忍到今天都没下手。
边赢翻个身面向她,看不清人,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见她不满,他立刻换了说辞:“哦,那不会。”
云边:“……”
她很贪心,希望他把她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但又希望他为她丢盔弃甲、情难自抑,所以尽管她听出了他并非真心,但她还是蛮不讲理地质问:“为什么?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