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冷哼一声:“不就是请凌霄么,老夫问心无愧,魂飞魄散,那又如何!”
蛐阏婢神色一冷,上前道:“好,那老夫便为你请上一请凌霄!”
阳泽却拦住了他:“前辈,让我来。”
“你……”看着阳泽庄严肃穆的神情,蛐阏婢叹了声气,道:“好,你去吧。”
阳泽走到九遗君面前,低首看他。
九遗君诡异地笑道:“逆徒,你有胆子请凌霄吗?”
阳泽没有吭声,他转身道:“岐山前辈,晚辈想借一借您的万宝方同剑。”
岐山道人将自己的法宝桃木剑扔了过去:“替老夫一起请凌霄!”
阳泽又道:“蛐闱氨玻晚辈想借紫微星斋的紫微化镜。”
蛐阏婢二话不说,将法宝扔过去:“连贫道份一起算上!”
整个玄学界,和九遗君仇恨最深的,就是蛐阏婢和岐山道人了。前者曾经和九遗君是好友,正所谓信任越大,失望便越大,蛐阏婢是恨透了九遗君,岐山道人更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他这十九年前来,从未忘记老友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那画面,永生难忘,每当想起,便如割肉剔骨!
阳泽一手拿着万宝方同剑,一手持着紫微化镜。以他的实力,还不能靠自己完整的三请凌霄,他不是胡蝶,可以请祖师爷张天师帮忙,于是他便用这两样极品法宝,请一请凌霄。
阳泽一掌将紫微化镜拍到空中,同时取出一张黄符,桃木剑一划,戳穿黄符,符无火自燃。
“凌霄在上,弟子请神。”
庄重沉闷的声音在前山派的大殿里,轰轰响起,在场每个人都冷冷地看着九遗君,奚嘉也冷冷地盯着他,想看他是怎么自取灭亡的。
阳泽挥舞着万宝方同剑,在紫微化镜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金色符。
“前山门人九遗君,妄图长生逆天命。三十年前屠一村,而今又屠一寨民。请凌霄,当判何刑?”
轰隆隆,大殿之外,一道粗壮如水桶的闪电劈下,穿透前山派正殿的屋顶,直直地劈在九遗君身上。九遗君闷哼一声,气息大变,他狠毒地抬头盯着自己的徒弟,而紫微化镜里已经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白头发的老人,他先是被投入了孽镜地狱受了一千年刑罚,又被投入血池地狱受一千年刑罚,最后是磔刑地狱,居然足足有两千年刑罚。最后,魂飞魄散。
阳泽抬起头,恭敬道:“弟子领命。九遗此举惹天怒,凡人长生是妄言。三百血债地狱偿,孽镜血池各千年,磔刑凌迟两千年。凌霄赐君,魂飞魄散!”
九遗君冷冷地笑着,毫不畏惧。
然而接下来,阳泽居然又继续说道:“凌霄一听已过身,弟子请您二倾听。第二听,挚友亲朋皆妄命,三座大阵夺阴气。江南数省阴气变,天地动荡难安定。请凌霄,当判何刑!”
九遗君怒吼道:“逆徒,休得胡言!!!”
可是这句话已经被凌霄听入耳中。
轰隆隆!
千里之外,苏城上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就阴云密布。市民们诧异地抬头看着天空,奇怪地议论着:“这都快十月了,怎么还有雷阵雨?”大家快速地赶回家,准备收衣服。
这片铺盖了大半个苏城的雷云只是降下了几道雷,并没有下雨,就彻底散去。不过在这片云散去的同时,很多女孩子都奇怪地扭了扭脖子,一些刚刚还在生理痛的女性,更是捂着肚子,奇怪地坐直了身体:“咦,不那么疼了?”
阴阳之气,点滴毫末,难以察觉。
三十年下来,江南大地的所有阴气都悄悄地被苏城吸纳进去,可是也只制造出了一个奚嘉和一个极阴女婴。极阴之体数百年就可以有一个,以千万土地去滋润也只出现了这两个极阴之体,由此可见阴气变化十分细微。以往玄学界的天师们没有发现,甚至连凌霄都没注意。
阴阳之气变化莫测,沧海桑田,数百年前此地可能阳盛阴衰,百年后可能就阴盛阳衰。但是人为改变的阴阳之气,是犯了大忌。短时间看恐怕没什么影响,长远来说,却对苏城以及江南其他各地人民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这一次,凌霄轰隆隆地在前山派上空劈了整整八十一道雷。最后一道雷穿透屋顶,猛然砸在九遗君身上。这看似是一道很普通的雷霆,但砸下来后,九遗君身形一抖,整个鬼几乎快要消散。
阳泽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凌霄爸爸的回答。很显然,爸爸已经气疯了。
又过了片刻,阳泽再问一遍,凌霄再降下雷霆。
阳泽微微愣了愣,接着低首看向九遗君,淡笑道:“一命偿,一命还。九遗曾害多少命,来生多少畜生道。一人一命,一生受令,三百九十七人命,三百九十七世运。”
九遗君撕心裂肺地喊道:“阳泽,老夫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