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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蘅转身走下城门,瞧着比方才多了些许松弛,可青禾却是尤为焦虑,“王妃,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属下就算现在去追王爷,这半日也赶不上。”
阮蘅笑了笑,“谁说让他写了?”
青禾不解,“那……”
“我自然有法子。”阮蘅笑意难掩,没想到这杨硕这么好糊弄,三言两语果真骗了过去。
青禾也不知该不该担忧,试探着问:“让王爷写信,都在娘娘意料之中?”
“若杨硕说的不是写信,我或许还真的没了法子。方才我与他说,王爷如今一半日子都在榻上躺着,难得起身也只能在桌案前坐着,便是在引导着他往书信上考虑,常人在一时半刻想来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青禾道:“所以娘娘在听到杨统领说写信之时才反驳一二,为的就是让杨统领相信此法对娘娘来说也是极其艰难?”
“杨硕此人我知晓,疑心病极重,你越是一口应下之事他越会怀疑,你若是举棋不定了,他才放心。”这样的人,与京城那位还真是一丘之貉。
可待回了别院,阮蘅也只是一头扎进偏院照顾病患,似是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青禾跟在身后也是干着急,待入暮十分,他终是忍不住了,“娘娘,王爷的信怎么办!说好的半日也已过去了,若我们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写信,被杨统领发觉,不仅连累王爷,还有一城的百姓。”
阮蘅搁下帕子,净了净手,不慌不忙道:“去书房,你替我去准备笔墨。”
青禾二话不说,便赶着去了,可左等右等,却只见阮蘅一人走进书房,“娘娘!”
“急什么。”阮蘅哪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城外那人是个人精,哪能这么好糊弄,这才写的信墨迹干不了,墨香也十足,便可当做王爷才醒,拖到最后一时才堪堪写下,若我早先几个时辰写下,你再送去,岂非露了破绽,此信送去只可晚不可早,以你在王爷身边多年的经验,他会是那种应下后早早送去的人?”
青禾一噎,自家王爷别说早早送去了,怕是最后应付草草应付,更甚者,他就不会应下此事。
阮蘅捋起袖子,提笔沾着墨,正要落笔之时顿住,“他平日里给皇上写信会写些什么?”
青禾一五一十道:“王爷从不给皇上写信。”
阮蘅也放下心,“那便随意写几个字罢了。”
青禾一惊,“娘娘这是要自己写?”
阮蘅颔首,在青禾的讶异中落笔,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臣弟安好,皇兄勿念。
而青禾面色大变,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阮蘅的字迹当真跟自家王爷一模一样,他跟着王爷那么些年,根本不会认错。
更匪夷所思的是,所有的笔触根本不像刻意而为,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来,王爷写字有些习惯他是知晓的,可他并不会有意去学,可阮蘅竟然会!
阮蘅满意地看着这封信,递给已回不过神来的青禾,“好了,给他送去吧。”
青禾不禁闻道:“娘娘是何时学的?”
阮蘅想起上一世的自己,那时为了让他多看一眼,没日没夜临摹着他的字。
她失笑,“很久很久以前,还不懂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