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他将自己覆在腰肢的手缓缓收紧,“你可不能后悔了……”
阮蘅后腰一紧,自下而上传来酥麻的感觉,将她的理智一丝丝剥夺,“不……不后悔。”
李玠轻笑一声,覆了上去,“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阮蘅一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男孩还是女孩……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事儿啊。
可李玠哪里还给她思索的间隙,不等她回答,便将她禁锢于他的杜康气息中,轻触着她的耳垂,“我都喜欢。”
“阿蘅,我其实并非你所见的那般大度。”他微微启唇,咬了上去,“你的孩子只准与我姓。”
阮蘅抬眼,撞进他双眸,他眼中的汹涌如逆流翻涌而来,势要将她湮没,她怔神,“好……”
满眼的媚红娇态,一室的旖旎娇柔,如红丝缠绕,将二人束缚,于醉生梦死间沉浮。
……
因顾着阮蘅第二日还要照顾院中病患,李玠极为克制,可即便如此,翌日日上三竿之时,阮蘅才幽幽转醒,满身的酸痛与倦意,让她根本不想动弹。
看着倚在床榻旁的某人,阮蘅有些意外,“你怎的还在这儿?今日没有公事?”
开口时阮蘅才发觉嗓子喑哑得不像话,她难受地咳嗽了两声,李玠见状,递了一杯水过来,阮蘅没接,只是死死盯着他,满是控诉,“都怨你!”
李玠将茶碗递到她嘴边,让她就着他的手饮了几口。茶碗被摆在一旁,李玠坐上了床榻,拉过她的手,给她轻揉着,阮蘅酸得倒吸一口凉气,待这阵子酸劲儿过去,
“昨夜也不知是谁后来缠上我的,醒来倒是怨上我了。”李玠浅笑,“都说姑娘家的总爱翻起脸来不认人,我原本倒是没见过,如今是全然尽信了,世人所言果真不假。”
“你——”阮蘅羞得将自己埋进枕间,“你别与我说话了,我如今不待见你。”
李玠不怒反笑,将布衾又给她掖了掖,“瞧着应当也未有什么不适,我也放心了,不过若是还累,你就再睡一会儿,我还有事处理,得夜里再来看你了。”
阮蘅哪还有别的心思,探出头来,“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眼中失落,李玠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可终究也没瞒着她,“是,今夜就要走。”
阮蘅眼中的希冀这便渐渐淡了下来,“今夜啊……”
他说两日还真是两日,一刻也不耽搁的。
“是。”李玠抚着她的面庞,“夜里出城,铁骑军不易察觉,若今日不走,又得多耽搁一日,城中药材几近耗尽,已等不起了,而我亦想早去早回,将你一人留在这儿我也不安心。”
阮蘅心口似被一块重石积压着,沉闷地喘不上气来,“哦,我知晓了……”
分明成亲才没几个时辰,就又要分离,这世上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比她凄惨的了吧。
“你可别自顾走了,我还要与你道别的,若我在忙,你也差人来与我说一声。”在她看来,生怕不舍而悄无声息地离开是最不可的,既然要走,那就好好分别,也不至于心中留有遗憾。
“好。”李玠欣然应下。
阮蘅没有再去看他,只是待闭门声传来,她才起身,如今于他们二人来说,儿女情长是最为奢望的,待天下太平,他们才能寻得那一方安定,他在外谋划,她在此也该尽她所能。
可即便告诉自己不该多想,她也难以沉下心来,几个时辰里拿错了好几回药碗。
“郡主。”
听见有人唤她,阮蘅这才抬头,见榻上的妇人正一脸慈蔼地看着她,“帕子落在地上了。”
阮蘅低头,这才发觉手上空荡荡的,她慌忙捡起帕子,装作无事发生。
“新娘子就该高兴些,别成日为了我们愁着愁那儿的,这几日就见你忙进忙出,哪里有歇下的时候,既然才新婚,就先将我们这儿的事放一放,也不差这一两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