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那年,就在傅家做事了,跟着坊子里的老绣娘学习女红,这一晃都三十年多了。”珍娘不知想到了写什么,有些感慨道。
“干娘,你知道傅家有个叫傅苓旖的女子吗?”元锦初问。若是珍娘知道这个名字,那她娘肯定就是他们所说的傅家无疑了。
“叫傅苓旖的男子没有,倒是有个叫傅令崖的少爷。如果他还在世的话,应该还是傅家的现任家主。”
一听珍娘说没有这个名字,元锦初心下有些失落。看来他们所说的傅家,并不是同一个了。
“不过也不排除是傅家旁支的女子,其实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十四年前,傅家的前任家主跟着商队去了北边,结果一去不回。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北方流寇横行,经常截杀来往的商队,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后来他们又在宴河县待了一年,老家主再也没有回来,这才决定举家搬离这个伤心地。”
“那你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儿吗?”元锦初问。
“据说是去了泰州。”
“泰州?”元锦初记着,月瑾澜就是泰州水峪人。“那他们这些年也没有回来过吗?”
珍娘摇摇头,表示不知。“当年我没跟着一起去,这些年每每想起都愧对傅家的培养,也不敢再去打听他们的事情,这一晃都十几年了。”
“干娘莫要想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元锦初安慰道。
她知道珍娘是为了个穷书生,才没有跟着傅家离开的。申氏说那个书生没再回来,她空等了这么多年,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委屈。
要不是她今日提起傅家的事,她也不会想起这些伤心事。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了,干娘,我有样东西,想让你帮我看看。”元锦初说完,匆匆回了自己房间,将她成为元锦初这个人时,穿的那件衣服找了过来。
将衣服上绣的墨竹摊在桌子上,珍娘便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凑近仔细打量,眼眶里渐渐盈满泪水。
“这是傅家独创的绣法,是锦绣。”
“锦绣?”
元锦初终于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衣服上的绣法时,觉得十分熟悉,是为什么了!
她曾经在七皇子的书房里看到过一副大亓堪舆图绣品,用的便是锦绣。据说是先皇在位时的贡品,后来当今陛下见七皇子喜欢,便赏赐给了他。
“干娘,你也会这种绣法吗?”如果珍娘以前是傅家的绣娘,那么她应该会才是。
珍娘怜惜的抚摸着那一簇簇墨竹,目光中满是怀念和感动。
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这是一门传女不传男的绣技,只要在傅家待了几个年头,就有机会去学。我当年自然是学过,只不过后来独自留了下来,这本手艺便再也没有用过。”
确定了这个针法是傅家独创,那就十分确定,傅苓旖的确就是傅家的人。
至于她的名字,珍妮并没有听过,只怕仅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了。
元锦初没再继续追问,陪着珍娘回忆了一会儿往事,便也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