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突然朗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寒亭说的是。大家是来赏景的,可不要因为区区小事闹的不愉快。”人群当中,有人附和道,惶恐不安的把方才那个大不敬的话题给轻描淡写的揭过去。
元锦初没有继续说话,拉着元锦修,跟柳云瀚点了点头,便朝着湖边慢慢走了过去。
虽然众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可她还是明显得感觉到大家有意无意的窥探和防备,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无奈。
那边杜玉健谈,很快就将这群学子的注意力吸引,众人高谈论阔起来。
元锦初跟元锦修走到一边,看着不远处无尽的湖水,脸上表情各异。
“你怎么了?”
“我原以为,在这里就算没有在北地那般自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处处受人非议。”
元锦修自小在北地长大,鱼龙混杂,北疆人与大亓人混居,互通互市,还算和谐。而一路流亡至此,路上多是北边来的难民,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也是多见少怪,并无什么异样。
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彻底的感受到这些人恶意和不善,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哥哥,难不成你要因为别人的非议,就闭门不出?”
“当然不是,只是……”元锦修反驳。
“那不就行了。世人多偏见,却也有明理通达之人。大亓虽然与北疆年年交战,可是也有明令,善待俘虏,不得迁怒与百姓。我大亓驻守北地的将军中,甚至还有一名是北疆人。你我身上,虽有北疆血统,可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大亓人。行正坐端,何惧人言?”
“阿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额……谢鸾同我说的。”元锦初语塞片刻,然后迅速想了一个理由,把谢鸾拉出来做垫背。
这件事情自然不是谢鸾说的,而是她在宫中时,听说的事情。
“可是我大亓,怎会让一个北疆人当将军呢?”元锦修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别的地方。
元锦初暗笑,没有隐瞒,便将自己所知全告诉了他。
南镜花家,世代从军,保卫大亓河山。
前护国将军花战飞,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在于北疆交战时,三次俘虏当时的守城将领哈伦而不杀,令其甘拜下风,毅然投入其麾下。
得到花战飞的支持和保证,今上也对哈伦加以重用,在当时成为一段美谈。
“竟有这样的事情。”元锦修大感神奇,同时目光中也流露出些许羡慕之情。
“你也不用羡慕,这样的事情毕竟只是少数。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他人的目光和言语,又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