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立刻笑了起来,就着胤禛的手站起来,白了胤禛一眼:“家里的事你就说了不算,朕问你是白问。”
完全像个老小孩一样,对胤禛一脸的嫌弃。
胤禛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给康熙穿了衣裳,又拿了手炉要叫康熙捧着,康熙不要:“女人家的东西,朕不用!”
苏婉立刻接过去:“哪里能给皇上用这个?咱们有个黑漆雕龙的铜壶,那个东西才是皇上用的!”
李德全也上了年岁了,手脚不大利索,脑子却还清明,苏婉一说,他立刻翻了出来,康熙抱在手里一看,满意的点头道:“就这个。”
胤禛失笑,什么铜壶还不是手炉,换了个叫法颜色深了一点,老爷子立马就高兴了。
他佩服的朝着苏婉竖起了大拇指。
万籁俱寂,银装素裹,畅春园仿佛成了一副加了白色的画卷,有着无边无尽的宁静和美好,簌簌的落雪声更添了一种悠远的宁静之感,苏婉和胤禛站在康熙之后一起看着,渐渐随着洋洋洒洒的雪花似乎一起徜徉在了天地之间。
人是放松的心思和神思也是放松的。
康熙缓缓道:“朕去了之后你可能对的起这天下苍生,对得起大清的先祖?”
胤禛跪了下来:“皇阿玛…”
“朕问你能不能?”
“能!”
康熙笑了笑:“起来吧,朕信你,那老三有做的不是的地方,就是老大也不对,但他们毕竟是你的亲兄弟,朕不想看见你们自相残杀。”
“儿子保证,只要不是被逼上绝路,绝不对兄弟们下杀手。”一个老三而已,他并不放在眼里。
康熙却转头看向了苏婉:“朕到是有些小瞧了你。”
苏婉微微一愣:“皇上这是在夸臣媳?”
康熙收回目光看向了远处的一株繁茂的梅树:“女人里面一等好的是那种能帮助丈夫事业又能教导好子女孝顺好公婆的,你不同,你有雄心壮志,比如你那个贤德书院,你所图谋的远远不是眼前的这些,还有你要办的善堂,朕也瞧了,朕要是在年轻个十岁,你这些事情,朕一件也不允许,太可怕了,不知道再过五十年,女人们是不是就要翻天了?可朕老了,只怕也活不过几年了,天下以后就是你们的了,朕忽然又想知道,你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苏婉垂眸低低道:“您高估了臣媳,臣媳是个俗人…”
“你不必藏偷藏尾的,朕看着你教育出来的弘历就很期盼往后更多像弘历这般的孩子来建设我大清天下,可要教出来弘历这样的孩子,先要有你这样的额娘,你的想法初衷还是为了大清为了天下,你做事真叫朕意外!”
所以皇上就是皇上,她站的高看得远,皇上也是如此。
苏婉浅笑了笑:“臣媳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康熙笑了起来:“朕想着你当初不过一个外室,竟然走到了今日,往后有一日还要坐上皇后宝座,就觉得你当得起奇女子这三个字,你要记着你所做的一定是为了大清的繁荣昌盛,否则,即便朕死了,也一样能叫你万劫不复。”
老人的眼原本是浑浊的,说到这一句忽然就迸射出灼灼的亮光,帝王的气势铺天盖地。
苏婉跪下磕头道:“请皇上放心,臣媳不敢有二心!”
康熙垂眸瞧着,眼前这个女子虽然跪着但脊背却挺的笔直,仿佛生来就有种女王的气势,跟他这个帝王不相上下,他模糊记起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她像个孩子一般柔软乖巧,跪在地上垂着头,只看得见乌压压的发顶,让人想到的是雪白乖巧的猫儿。
这样的一个人又分明是两个人,让他疑心自己记错了。
或许大清有这样一个皇后会是一种格外不同经历,一个全新的篇章吧!
大雪飘摇,摇过了春夏秋冬,摇到了康熙皇帝驾崩之日,还是这样的大雪,仿佛落了一年一般。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玄烨崩于北京畅春园清溪书屋,终年69岁,在位61年零10月。
康熙十二月二十日,胤禛奉康熙遗诏,即皇帝位于太和殿,改元雍正。
这一次没有历史上那所谓的兄弟不睦而起的各种传言,没有生母的愤怒斥责,没有民间流传的名不正言不顺,他不在是那个背负着种种压力,在冷硬和残酷中艰难前行为天下人谋福利的皇帝,甚至在后来连亲生的儿子明明享受着他带来的财富,却将他略过,以祖父为荣。
他或许有种种不足,但为大清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雍正元年二月二日册封钮钴禄苏婉为皇后行册封大典。
这一日天气忽然放暖,初春的阳光像是灿烂珍贵的金子,在太和殿的正上方为这站在世间顶端的女子镀上一层罕见的金光,她回身看时,世间万千苦难都成了脚下鲜红的地毯上龙凤的丝丝缕缕的线,一步步为她织就了今日的繁华荣耀,托着她站在了令人瞩目的高度。
身边的男人缓缓的牵住了她的手,坚定的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温柔浅笑,迷了三千繁华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惧内的雍正皇帝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
还有几章番外,从孩子们的视角写~~也可以叫做,番外—皇家花式儿媳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