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楚归清楚,却不代表不会铤而冒险。
贪官污吏们不知道贪渎受贿犯法吗?当然是知道的。但古往今来多少人一头栽进去就没有起来过了。
杨膺可不是什么正直清正的好人,从前没有动过心,更有可能是利益不够大。
这次,韩伯齐抛出这么巨大这么隐蔽的一个铜矿,端看杨膺是否能一点私心不动了?
一旦他动了心,即落入韩伯齐的圈套。
事实证明,杨膺最后还是动心了。
……
接下来的一年,郇国风平浪静。
直至次年九月。
“杨膺?”
郇王宫内,郇王高居王座之上,慢慢翻看刚送上来的密函。
密函很长,详写写明了有关缙南铜矿的核实情况。
郇王笑了。
慢慢看完了密函,他哼笑一声,将帛书投掷在地,“给寡人查。”
淡淡一句,声音不高,却如腊月寒冰,沁寒入骨。
……
此时的杨膺,正在看黄允给他写的密信,匣中还装有铜矿暗账。
露天铜矿,开采不难,铜矿品质极佳,短短一年时间,经已获得巨额利益。
这还仅仅是个开头。
看罢密信,翻开账册,一个个数字入目,心血上涌,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杨膺摘抄,之后焚毁账册。
他吩咐心腹出郇,这铜矿所得利益,他并不会运回郇国,而是设暗库留藏在外。
杨于淳回府,发现父亲明显高涨的情绪,微微蹙眉:“父亲,可是有何事?”
郇南水患,他请命南下治水赈灾,刻日出发,匆匆回府正是要拜别父母。
杨膺摆摆手,“无事。”
他叮嘱儿子注意安全多带护卫,而后就让他去杨夫人处。
杨于淳应是。
出门槛时,他回头望了眼满面红光的父亲,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公务在身,灾情刻不容缓,他停顿一息,匆匆往外去了。
当夜便出郇都南下。
杨膺心下大畅,送罢儿子,就叫来幕僚心腹,设宴并召了家姬侍妾过来。
政事国事天下事,此时正踌躇满志与心腹畅谈并拥着侍家姬狎玩的杨膺并不知道,他即将大祸临头。
……